所以妇人终于不再撒泼了,她站在朱亥的面前,掐着腰道:“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朱亥,你上次答应给我的货,到底什么时候交出来?”
朱亥插言道:“胡说,我何时答应给你了?当初你来求我的时候我就明说过,这种药十分难得,眼下只有这么多,日后能不能再有都是机缘,不能许诺你,我不是这么说的?”
妇人显然有些理亏,强辩道:“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说来说去,不也是为你谋算银子吗,难道你非得跟银子过不去?”
朱亥道:“你答应的,又不是我,要赔钱你自己赔去。”
妇人一提赔钱二字,眼睛都跟着绿了,“不行,你……你必须给我!”
“没有!”
娢嫣道:“婶子从这里买什么东西?”
妇人刚想回答,但一想这是门好生意,若被娢嫣打探了去,抢了自己的财路怎么办?便支吾两句,企图遮掩,娢嫣如何不明白,便故意道:“婶子不妨给我说来听听,过几日我要等我回了京城,说不定那里有来路,我帮着婶子买。”
妇人心中一动,是呀,她就是抢财路,也抢不到泰州地界上来,想那京城里什么没有,岂会像泰州似的今日少这,明日少那,货都备不齐全。假如她真的能帮自己从京城进货,那银子还不是滚水似的来?
想到这里,妇人顿时眉开眼笑,“说来也不是什么矜贵东西,不过是一些治疗恶肿毒疮的草药,不知怎地最近要的人奇多,甚是抢手。听说是从一种蝴蝶身上取下来的,叫什么索命斑蝶,毒性很大,能害死人呢!”
娢嫣心中一震,想不到妇人竟也是来要斑蝶毒的,这种毒物非同小可,江湖上的人都是秘密销售,不知为何寻她来跑腿?不过想来她为人贪婪,头脑又简单,办这种事还真是再合适不过。
娢嫣故作镇定地道:“不管是什么稀罕药,左右不过是银子的事儿。这人是谁,带我见见,我去帮婶子说。”
妇人已经和买家夸下海口,如今朱亥却没有东西交货,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眼见娢嫣肯为她出头,如何不喜?
“那就全靠姑娘了,这回要是做成,那可是笔天大的生意,你别忘了婶子就好。”
娢嫣道:“不能忘的。”转头低声吩咐雷震道:“找些人跟朱亥探听这药材的来源,咱们两个跟着这妇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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