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大人名魏恒,乃是当朝的兵部尚书,他微弓着身,出列道:“回皇上,微臣以为,羌夷人数不多,却居无定所,行踪飘忽,所以难以灭尽。不过羌夷虽然蛮横,却并没有什么野心,所图的也不过是钱财,还当许以金银,安抚为主。”
皇上皱眉道:“魏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若一味安抚,这帮盗匪的胃口会不会越来越大?”
“这……”魏大人无言以对。皇上又对苏湛道:“湛儿,你有何看法?”
苏湛道:“儿臣以为,羌夷所强的无非是战马驯养和兵刃冶炼。我们应当师夷长技,广征兵,多屯粮,壮大军备,待寻找合适的良机,将其一举拿下。”
苏湛的意思是说先充分了解羌夷人的实力,获取他们的优点与长处,再出兵征战,出则必胜。他所言甚有道理,朝臣们频频点头。而皇上却道:“如何师夷长技?何时才是良机呢?”
皇上问的如此详细,便并非一朝一夕能想明白的,苏湛无言以对,忽听得场中有人一声嗤笑。
在如此严肃的场合之下发笑,显然是十分失礼,朝臣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发笑之人正是九皇子苏玉缜。
这便不奇怪了,谁不知道这九皇子仗着皇帝宠爱,向来为所欲为,做事也是颠三倒四的,苏湛冷声道:“九弟为何发笑?”
苏玉缜道:“笑你说的话,好笑还不让人笑么?”
苏湛的面皮有些红涨,语气微带怒意,“父皇体恤万民,日日为羌夷乱匪而忧心,我等为父皇分忧解难,有什么可笑的?不知九弟又有何高见?”
苏湛是想看着苏玉缜出丑,他整日里吊儿郎当,能有什么高见?苏玉缜则漫不经心道:“师夷长技?羌夷有什么长技,就那么两个半人,全加起来还没有大周的一个郡多。”
朝臣们见他言语粗俗,暗自摇头,苏湛道:“两军对阵,最忌讳的就是轻敌,羌夷这么多年屡犯边疆,我等想尽了办法,依旧不能赶尽杀绝,其必然有可取之处,岂会像九弟说的这般不堪一击?”
苏玉缜斜睨了他一眼,“五哥,你手里这对剑虽是羌夷技法,却是大周永德六年在嘉兴锻造的,你不知么?”
苏湛的确没想到,顿时傻了眼。苏玉缜道:“说什么羌夷行踪飘忽,居无定所,说白了就是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在一处定居。这冶炼技艺也没什么神秘的,不过是添加了些锡粉而已。五哥你常年管着雍州,难道不知这锡矿都是从那边来的?”
苏湛的脸愈发难看,皇上却来了兴致,“玉缜,那你看,该如何对付这些羌夷盗匪?”
苏玉缜道:“打他们啊!父皇都说了是盗匪,怎么收拾盗匪,就怎么收拾他们!”
女眷们听了这话,不由得纷纷掩口而笑。虽然粗俗,到还是觉得这个魏王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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