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娢嫣这一日并没做什么,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云汐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两眼,笑道:“我瞧你进来这几日,气色好了不少,实在早就该进来了。”
娢嫣此刻满腹狐疑,自问这七八年来,王云汐几乎从来没关注过这个叫“春花”的丫头,怎么突然就提了她,还对她如此关心呢?
云汐又瞧了瞧她的头发,道:“你这个发髻梳得到好,只是要配个白玉的簪子才合适。柔菊——”
她喊了一声,柔菊走上前,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云汐道:“去将我那个螺钿的四层首饰盒拿来。”
柔菊点头应是,没一会儿将东西递过,云汐道:“这里装的都是白玉的发簪、耳视饰,另有玉佩手镯裙环等,你瞧瞧喜欢哪一个,就自己挑吧。”
娢嫣甚觉惊讶,忙道:“姑娘快别这样,这几日已赏了奴婢不少东西了,哪里还受得起?”
这几日她也学会了一些事情,初来乍到,锋芒太露,将来恐怕要招人嫉妒。
云汐执拗地打开首饰盒,埋怨地白了她一眼,道:“我心里喜欢你,就拿你当妹妹一样看待,哪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要真是这般,往后你跟着我,受不起的可还多着呢!”
云汐说完,自己从里边拿出一个莲花形缀红宝石的玉簪,瞧着往娢嫣的头上插、
娢嫣有些发懵,又不好推却,只好任由她戴上了。云汐接着道:“那日在花厅的午宴上,小珍碰坏了我的裙子,那丫头虽然手脚笨,人却不坏,娘要罚她,我着实不忍心,亏得你及时相救,不然那丫头可就惨了。”
其实王云汐要真想救小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哪里用得着她呢?可娢嫣这会儿也没细想,忍不住道:“是呀,不过是扯碎了一条裙子,太太当日竟要打她二十板子,那还不皮开肉绽了?命保不保得住且不好说,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柔菊在旁听见,心中猛地一颤,这丫头是疯了么?竟然当姑娘的面说起了太太的不是来?
她忍不住瞧了瞧云汐的脸色,可云汐却丝毫没有动怒,只是道:“可不是?可你也别怪太太,她要管诺大一个家业,自然要树些威严,否则难免下人仗着脸面情谊,得寸进尺,便反要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其实太太也并没想真的罚她,否则也不会你一求情,就轻易地饶了她。”
她说完,娢嫣对林夫人的一丝怨怼便也淡了,点头道:“说的到是,若一味放纵下人,也不是办法。”
她提起小珍,娢嫣不觉又担心起来,不知她离开这几日,她如何了,有没有被彩霞欺负。正想着,云汐道:“这些天你可有去瞧小珍么?”
娢嫣想这三姑娘真像能看透人心思似的,道:“还没倒出功夫去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