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该在客厅里玩耍的凌励突然出现在两个人身后，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从没有过的茫然的情绪：“你们要打官司？”

打官司对于普通的小孩子来说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官司”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可是聪明如凌励自然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

“天天乖，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了。”

凌柒月忍不住柔下声线安慰着自己的儿子，而凌励只是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杜辰：“你们就不能和好么？妈妈你不是已经原谅了爸爸么？是因为苏阿姨的事情么？我再去给她道歉，我每天都给她道歉好不好？”

“这根本不关苏晚的事情！”

杜辰听到凌励又扯出苏晚他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当年我和你妈妈结婚就是个错误，是他们凌家算计我把她送上我的床，那天我喝醉了，把她错当成苏晚才会……”

“杜辰！够了！”

凌柒月声嘶力竭的打断了杜辰的话，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小凌励愣愣的，目光里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惶恐之色——

原来，爸爸从没有爱过妈妈。

他们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所想象的是由于“小三”的出现而分手。

爸爸是讨厌妈妈的，所以，他也讨厌自己是不是？

自己原来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有些真相就是如此残忍。

这些年，凌柒月从不在凌励面前提起杜辰，每次孩子问到爸爸，她也是用别的事情敷衍过去。

小凌励的身世，是凌柒月心底永远的伤痛，可是现在杜辰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解开了这一层表面愈合，内里却早已经溃烂成殇的伤疤。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这是凌励回国后第一次流眼泪，小天才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只能流血不能流泪的，可是……

好想哭，眼泪好咸。

小小的身体里在这一刻被无尽的悲伤所填满，凌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天天！”

凌柒月紧跟着想要追出去却被杜辰猛地拦住了。

“你别去了，他在院子里出不了事的。”

杜辰自知是自己的失言，所以此刻的声音也温和了不少“我不该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的，但是这些都是事实，天天他那么聪明，他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你也知道那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说不定他已经长大了明白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可是现在，现在他才五岁！杜辰，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残忍！”

凌柒月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痛。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冷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