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裕进入大帐,看着理着衣裳走出来的拏尔汗,他故意挑了这样早的时辰,好显得自己心机,而拏尔汗——他竟然醒着,毫不犹豫的见了自己,这不像是一个要求和投降的人,司马裕微微一笑,虽然从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说:“我答应你。”
他说着递上一封信,“这是我亲笔所书,应当可以取信于沈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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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一队身着白衣的北狄信使来到了大烨军队外围求见,大声喊道:“北狄大汗有国书递上,求见大将军沈屹!”
不多时,大营外让出了一条通道,一队手执长枪的卫兵迎了出来,将来使带入军中。
听完使臣禀明来意,沈屹接过所谓求和国书,只是打开一瞧,国书中间还夹着一封信,上书:沈氏后人亲启。
沈屹目中微露疑惑,打开信一看眉头不由紧锁,他抬头看向来使,问道:“这是何意?”
来使却仿若不知,佝腰笑道:“将军,小人只是送信,其余一概不知。”
打发了使臣,沈屹将旧部亲信都唤来中军大帐里,贾明,柯钺,邓省危,刘宇光等人齐齐围聚,众人看了信和国书,立马劝说不可轻信——
那封给沈氏的信,是司马裕手书,简略叙述了他被俘虏,并被囚禁为奴十载的经历。
而求和国书,则要求沈屹带着军队去额纳河谷亲自迎接景帝,以及接受北狄的投降。
北狄愿以交换司马裕,也就是景帝来表明投降臣服的诚意,然而归还一国之君并非小事,是以在额纳河谷地正式举办归降的典礼也是应当。
“我沈家军长驱直入草原腹地,北狄毫无还手之力,此时降与不降有何差别?公子,这其中必有诡诈。”刘宇光先开了口,不屑道,”按我说,不理他们继续打下去就是。”
“什么打下去?岂能如此莽撞?”贾明道,“北狄手握景帝,已是最好的要挟,无论将军去不去,受制于他们已成必然,更何况此时行事一个不小心,便是对皇上的背叛。”
刘宇光还不太明白,只道:“要是怕皇上多心,那就写信问问呗,反正现在有金雕,一日来回也不算什么,咱们都听皇上的,他若是点头让我们去,那就去,皇上不让去,那就不去,一举端了他们老巢便是!”
“又不动脑,那是皇上的亲兄,你让皇上怎么回答?”
听了这话,刘宇光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又看沈屹道:“公子,这该如何?”
沈屹把信原样折好递给了邓省危,吩咐道:“你起草一封信告知京城,连同这封一起即刻送去,让少夫人,不让阮大人,务必亲自交到皇上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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