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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众人惊讶的表情,她讥讽的一笑,“我适才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师兄只是转述父亲的几句话,细节他一无所知,也编不出来,而惠王殿下虽然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却实在太过荒唐了。”

这故事真真假假,猜测又很合情理,她仅仅否认是不够的,还得找到关键处反击才是。

她脑中转的极快,司马澈之所以自信,是有个大夫作为人证,那她呢,她该找谁?还有前段日子萧妍的事,看来也是个连环套,不过此时萧妍已经离京,一时片刻寻不到人对质,但是二房,谢婉宁还在京城——

对!

只要她在殿上大怒,和沈屹决裂,那么接下去查二房,谢婉宁和萧妍交好的事一查便知,司马澈再借萧妍的口给谢婉宁泼点脏水,比如她承认过落水一事是故意,那时二房根本无人对证!

司马澈算计的就是她的脾性,牵扯到阮清忆,她就格外易怒,上次就是因为这样,她才重重伤了沈屹,差点毁了沈屹的一切!所以这次,她不会再上当了。

二房要是知道自己这般被利用,估计早就吓跑了,司马澈简直是拿他们当炮灰!她那位二叔,本来年后就该上任,京官或者外放,因为战事迟迟没有定下,所以才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平日里四处钻营,但却并未参与到储位之争里去,所以二房一定不知道今日之事!

谢黛宁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着宣帝道:“回禀皇上,当众说起自己家事,着实难堪,但是相熟的人想必也知道,臣的二叔年前回京,臣在三叔家见到了堂妹婉宁还有二婶,之所以愿意相见,就是因为当年的误会早已解开,皇上,诸位大人,当年我和婉宁不过才五六岁,五六岁的孩子,能有多少心眼?又能怀有有多大恶意?父亲告诉师兄,落水之事,是因为婉宁不小心,而我和母亲刚好路过,来不及喊人母亲只能自己去救,但是她本就生着重病,又怀有身孕不愿吃药,这样的体力怎能支撑?她是体力不支最终溺水,我受了刺激忘了一切,但就算我想不起来,我的父亲谢暄既被当做清流,自然也有几分风骨,若真的有内情,他又怎会轻易原谅呢?而且舅舅他——也是知道的。”

阮清辉闻声上前,对宣帝道:“启禀皇上,黛宁说的没错,臣的确知晓。”

阮清辉绝不会对宣帝撒谎,朝中无人不知。

司马澈的脸色变了又变,眸里隐隐可见血丝,阮清辉的话让他彻底没了胜算,看来这一局是又输了,他看向沈屹和谢黛宁,却不知是更恨哪一位,谋算了无数次,今日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他想不通,为何还是功亏一篑?!

宣帝脸色登时不好,瞪着司马澈就要发怒,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听了这半天,竟是这等小事,七弟小心太过了!皇上,如今军情紧急,刚才说到让沈夫人上战场,如今误会解除,是不是该继续议一议这件事?”

开口的是司马浚,他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皱着眉带点不耐烦的样子,成年的皇子参与朝政在大烨是定例,但是他和太子身份尴尬,所以,不论上朝还是在御书房议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永远都是立在阴影里低着头听,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议论朝政,却是为了——她!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恰到好处的让殿内气氛一松,宣帝刚要说话,却见景祥适时的进来回禀道:“皇上,诸位大人,宫门马上就要落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