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屹在朝为官,他的夫人若和娘家闹的太僵,对他风评也不好,后宅不宁,不孝不顺之类的大帽子压下来,到时候人家会说沈屹治家不严,妻子狂悖之类的。
阮老太太多年不出门做客,这次也说要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让旁人不去议论谢黛宁。
谢黛宁懂得祖母的心意,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些风言风语的杀伤力了,她不想让沈屹无端被人指责——可是让她对着仇人笑,也太难了!
晚饭时她一直琢磨此事,沈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悠悠笑道:“不想去就不去,愁什么?”
谢黛宁叹息一声,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又道:“你如今势头正盛,多少人盯着你,就想逮住你的错处呢,御史言官们是做什么的?后宅之事是他们最喜欢拿出来攻讦的了。”
沈屹微微笑着摇头,并不在意的说道:“就算事事完美,我那些政敌也绝不会放过任何讨伐的机会!既然如此,夫人的小心翼翼岂不多余?还不如每日里开开心心的,若因我之故不得展颜,就是为夫的无能,不能让夫人在京城里横着走,还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
谢黛宁让他逗的莞尔,愁绪散了几分,笑道:“还横着走?你当我是什么呢。”
”说到这横着走的……”沈屹笑道,“往年在湖州过年,柯钺最喜当地的特色腌蟹,鲜而不腥,清而不淡……也不知今年能不能吃到。”
谢黛宁听到“蟹”字时,本想打他两下,可越听他细说那腌蟹滋味竟越馋,最后嘟起嘴不乐道:“师兄你是越来越坏了,净说这没用的,在京城又吃不到湖州的蟹。”
三娘在旁边侍立伺候,闻言笑道:“夫人若想吃,婢子明日便去集市上瞧瞧,有卖蟹的,我来腌给夫人尝鲜,想来味道也能不差的。”
沈屹看着她猛点头开心的样子,眼中满是溺爱之意,本有其他话要说,临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嘱咐道:“你的手艺我信的过,就是别买太多,那东西寒凉,吃多了不好。”他说着,冲三娘使了个眼色。
吃罢了饭,沈屹又去了书房,柯钺刚将今日报上来的消息递给他,就听外间柯鸣回禀道:“公子,夫人那边的婢女三娘来了。”
沈屹让人进来,三娘行了礼,之后便将这两日谢黛宁在家的起居,吃了多少,白日里做了什么讲给他听,完了又叹道:“少夫人本就仄仄的不开心,没想到今日又添了桩心事,公子想想办法罢。”
沈屹最近着实太忙,没法陪着谢黛宁,但若是他开口问她今日如何,谢黛宁便总说自己很好,是以他不得不私下问问她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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