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澈也看见他立在那里,近了猛的一勒缰绳,骏马嘶吼一声在司马徵旁边停下,烟尘几乎将他整个笼罩。
他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司马徵,旁人都说这个允王世子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都是质子了,还这般把自己当回事,不通世情的很,怪不得允王能把他送入京城。
不过他却不这么觉得,去年在湖州时他就曾听人提及,允王一共三个儿子,均为正妃嫡出,三兄弟的关系十分要好,司马徵作为长子更是颇受倚重。
允王这人野心勃勃,在湖州就敢绑架青壮年去山里挖矿铸钱,事后将一个儿子舍出当质子,分明是刀口舔血,说他的儿子蠢钝?打死他都不信!
“见过惠王殿下!”司马徵见他停了下来,知是有话要说,便上前施了个臣子礼,这个礼是见太子时用的,只比觐见帝王差了一点点。
这个动作令司马澈十分受用,他心里一舒爽,开口语气温和了几分:“世子这是又来问案子情况了?”
司马徵垂着眸子道:“是,这事儿一日不查清,我这心里总不安定,想到京城天子脚下,竟有人想要了我的命,我就怕的不行。”
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让司马澈嗤笑一声,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听闻刀剑这等利器刺入要害时,其实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等反应过来,早就一命呜呼了,要不那些临行刑的犯人要求个痛快呢?若是被打一顿,或是绑去做苦力,那倒是会吃些苦头。”
他说完仔细的去看司马徵的神情,只见他微微睁大了眼朝自己看过来,似乎是不解他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篇话来,一副害怕的样子道:“这……我打小就怕见血,若是绑我倒没什么,就怕打出血来,那我真会吓死!不过还好,听说太子已经查出来刺客来历,我以后可不用担忧了。”
司马澈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他,夹紧马腹继续往宫内去了。
……
那头崔景也到了文昌观中。崔家和观主已经打好了招呼,香油钱也送上了,观主给他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厢房,带着崔景进去看过,殷勤道:“崔公子,若是短了什么尽管跟本道说,这里虽然偏僻,但小道童的腿脚快,即刻就能为公子采买来。”
祈福前后需要七日时间,崔家给的银子虽然多,但那是入道观公库的,这富贵公子的手头若能漏下一些,那才是落入自己腰包里的。
崔景一边将观主送出屋子,一边笑道:“有劳了,这屋子很好,不差什么。对了,不知观主每日里都是怎么个安排?这附近又有什么好去处没有?若是无事,我去找您闲聊可方便?”他似乎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又道,“也不瞒您说,家里安排本公子祈福,可本公子从未一个人在如此清苦之地待过,真不知这几天做什么好呢!”
文昌观的香火不如佛寺,若非供奉的是文昌帝君,又地处京城官员众多之地,维持生计都成问题。所以崔景说这里清苦,倒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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