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活泼好动的姑娘,突然成了这副样子,沈屹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在她额头上一探,手头温度正常,只听谢黛宁道:“也不知是怎的了,浑身不舒服。师兄你怎么样?昨晚你把衣裳给了我,可有受寒。”
她唇色有些发白,眸光盈盈,却全在担心他,沈屹心头一暖,萦绕心头的那些迷惑和愤恨之情淡了几分,他不是只有沈家的亲人和刻骨的仇恨,现在他有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家,他不能让那些事把她也拖进深渊里。
沈屹把人揽入怀中,深深的望着她道:“我倒是无事,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怎么不早说?今日我就是不去上朝也无妨的。”
谢黛宁笑道:“早上到家那会儿还好好的呢,谁知睡了一觉就这样了,怕是着凉了,你别担心,我已经吩咐三娘去熬药了,待会儿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药怎么能乱吃?”沈屹点点她鼻尖,“我让三娘去请大夫了,等把过脉之后听听大夫怎么说。”
“我哪有那么娇气?以前在家里我都是这样,一碗药下去就什么都好了。”
沈屹注视着她,温声道:“如今能和以前一样吗?你我成亲也有月余了,万一……”
谢黛宁先是迷惑不解,这和成亲有什么关系,转瞬明白过来,脸庞立时红了起来,她咬着唇,瞪了沈屹一眼,却没有作声。
不多时大夫到了,看过之后只道的确是风寒,并无其他。
将人送走了,谢黛宁才嗔道:“看你这般小心翼翼的,都惹得大夫笑话呢!不是你猜的那个缘由,是不是失望了?”
沈屹抬手捏捏她的脸蛋,低声笑道:“不失望,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眼前的人娇俏的嗔视他,扭身出去吩咐下人准备晚膳,屋子里有些凌乱,可是都是她的气息,沈屹微微摇头无奈,抬手开始收拾起来,他性喜齐整,独身时所居总是收拾的整整齐齐。
谢黛宁却是跳脱的性子,拿起什么东西总是随手就扔,用的时候又常常要满屋子去找。
两人初成亲时沈屹颇为头疼,她不喜下人进两人的内室收拾,自己偏又爱乱放,沈屹帮她归置好多次,最后终于放弃了,只随她喜欢便是。
不过这样一来,他自己也放松了,连带以前人生里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也渐渐瓦解,开始享受起这份居家的轻松惬意,还有温暖自在。
他明了自己一点点的改变,也并不抗拒这种改变,唇角带着隐约的笑意,把屋子里收拾一番,然后才去了书房。
柯钺和柯鸣正一起等着,柯鸣本是沈承的旧部,得知旧主还活着的消息,满眼兴奋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