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这怎么办?”
崔贵妃眸子里的狠戾之色一闪而过,可却没有一点办法,崔家没有立得住男子,她受此辱又能如何?此时终于不得不承认,哥哥是对的,崔家不能自立,不像那些世家,家族繁茂,为官的不知多少人,哪怕上头皇帝换了,也不可能把一家子都撸下去。
靠得宠封侯素为豪门世家不耻,如今又不可能育下皇家子嗣,若想维持眼前的富贵,必得再有一个崔家女入宫。否则崔家倒了,她也自身难保!
她狠狠心闭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可是还没滑落至腮边,就已经干涸——阿瑗,莫怪姑姑狠心!若是崔家一朝倾覆,你的下场又能比嫁给司马澈好多少?
良久之后,崔贵妃吩咐苓月,“传我谕旨,我身子不适,让阿瑗入宫陪伴。”
宫内一片愁云惨雾,太子府也没好到哪里去。
太子司马鸿和李玉馨的婚事办的很是潦草,几乎可说是敷衍了事,礼部甚至连成婚的日子都选在了太子妃的小日子上,弄得两人到现在都没能圆房。
也不怪他们焦头烂额,谁能料到毛江的案子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大的事,太后一气之下病倒,诸事不理,后妃们一个个忙着看病调理身子,谁有闲心去替太子料理婚事。
而且宣帝还绕过六殿下司马浚,直接封了司马澈为惠王,又将他调往兵部磨练,一两年后怕是会再给其兵权。臣子中本就有摇摆不定之辈,这一下更是纷纷去惠王府讨好卖乖,眼看这京城是要变天了!
“殿下,这刺客的来历,可要禀报上去?”门客李玮捏着手里的邸报,颇有些举棋不定。
太子司马鸿却翻着手里礼单,头也不抬:“该报就报,不必踌躇不定。”
李玮道:“可是这个档口上报上去,皇上难免疑心,咱们是在挑拨他和太后娘娘的关系。”
太后跟宣帝之间的罅隙,已难以弥合!若非顾及她的病体,景帝的后妃怕不是死一个张太妃,其余人迁出这么简单。
而太子府趁着司马澈禁足的那段日子,调集了所有人手查访,这才发现刺客能混入宫中,竟是有内线相助。这根线埋的极深,隐隐和太后的心腹太监喜敬有关。
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个消息对太子府来说,仿若一个烫手的山芋,交出去也不是,不交出去,也不是!
见他在那里细思,司马鸿放下手里东西,缓声道:“孤的处境已经不能再差了,不多这一回。更何况老七如今正在势头上,等他想起刺客之事,再往孤身上泼脏水,孤又找谁分辨?报上去惹皇上猜疑也罢了,至少细查下来知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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