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伤心欲绝,却又不能看小女儿这般怨恨自己,便把丹石提炼银子的事情告诉了她。
小女儿欢欢喜喜的回去依言为之,不想那白胡子老道又跳出来,指着她说心思不正之人,是炼不出银子的。
她不肯相信,试了无数遍,却始终不能成功。
没办法,她只能假意改过,又去找姐姐和道人恳求,道人说她是否真的改过,一试便知,让姐姐炼出银水,将衣物浸泡其中再让妹妹穿在身上,如果银子从衣服上落下,就代表她说的是实话,上天原谅了她。
如果不是真心,衣衫上的银水则会变成烟雾飘散,而母亲的魂魄会永远纠缠她。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戏子,只见姐姐研磨着丹石,将碎屑倒入了丹炉。
这一段借鉴了变戏法,扮演道人的戏子把丹炉提起,众人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他拂尘一挥,烈焰忽的熊熊燃起,丹炉被烧的通红,他用火钳将之提起倾斜,只见一道亮芒闪过,银水如酒液般倾泻而下,落入了一个小碟。
道人随之将碟中银水泼洒在了一件彩绣辉煌的衣衫之上,姐姐批衣上身,那一刻谢黛宁明显听到身侧传来一道低微的呼声,正是芸贵人的声音,再抬眸一看,正瞧见张太妃狠狠的瞪向这边。
她不动神色,装作没有看见张太妃的眼神,只关切的问:“贵人是吓着了?”
芸贵人颤声笑道:“不曾,就是没想到这出戏如此精彩罢了!”
谢黛宁微微一笑,道:“都是戏说,做不得真的。”
芸贵人点点头,故作镇定的看向台上,彩衣上叮叮当当的落下了银锭子,小女儿贪婪的伸手,那道人拂尘一扫,斥道:“勿要着急,先批上衣裳才知你配不配!”
小女儿无奈,只得将衣裳披在了身上,忽见白烟蒸腾而起,一件彩绣的衣衫竟然慢慢褪色,变成了一件黑漆漆的破衣烂衫。
她不敢置信的撕扯着身上,唱出了埋怨母亲不公的话,然后一步步从水榭上走下来,走到众人桌案前一一问询:“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每到一个案几前,那案几上的胭脂盒子就会冒出白烟,仿佛在回答她的问题一般,她被白烟燎灼,吓得躲开,然后又不死心的继续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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