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沈屹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股清新的气息,一撩帘子进来,见谢黛宁已经坐在镜子前,先愣了一下,才道:“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谢黛宁瞪他一眼,还让她睡?就算是个从五品小官的家,院子也前后几进,加上刚买的仆婢下人,一屋子人等着见她这个新主母呢,他也不知道叫自己一声。
沈屹看她粉面含春的嗔怒样子,心里微微一动,轻咳一声吩咐三娘和浮音下去,自己上来接过帕子细细的给她擦起了头发,立在背后关切的问了一句:“还疼吗?”
谢黛宁脸立刻红透,也不回答他这话,只埋怨道:“你为什么不叫我,都日上三竿了我才醒,多让人笑话啊!”
看她这娇羞可人样子,沈屹闷闷的笑声从身后响起:“哪个敢笑你,立刻赶出去!”
谢黛宁转身轻轻打了他一下,怒道:“胡说!哪有为这种原因赶人多,要真这样,我以后如何管家?”
“好好好,不赶,也不许她们笑就是了!”沈屹挨了她这猫挠似的一下,笑意更甚,帮她擦好了头发,又说头发上有水汽,先不忙挽髻,吩咐人先端上膳食,时近晌午,便算是午饭了。
他起的早,已经先垫了一些,倒也不饿,不过还是陪她用了一些,见她喜欢吃哪样,就执筷帮她送到碗里。
等两人都吃好了,碗筷收下去,他才拉着谢黛宁坐到塌上,又从床边衣橱内取出了一个雕花描金的木匣子,交到了谢黛宁的手上。
谢黛宁疑惑的望着他:“这是什么?”
沈屹微微一笑,坐到了她身边道:“这是为夫的全副身家,今日都交到娘子手上!”
说起这事儿,谢黛宁忽的想起前些日子下聘,阮家本想着沈屹家里遭逢变故,这些年又在云岚书院苦读,再加上刚做官领俸禄没两个月,身上能有几两银子?若是下的聘礼没那般丰厚,自家准备陪嫁也不好太扎眼。
没想到抬到阮家的聘礼着实令阮家人大吃一惊,一样样都是精心准备的不说,就是好些装面子的东西,他也是做足了功夫,阮老太太一问,才知这些年跟随他的沈家旧部,在南边经营数年,早已攒下了一份儿不薄的身家,这些还是仓促间运到京城的。
倒是他自己,在书院苦读用的家仆之子的身份,这些钱财自己半分不曾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