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玄衣卫几个头头仍为此事或丢了性命,或是充军发配,整个玄衣卫上下被清洗了一遍,阮清辉则从一介平民跃为帝王亲信,不过两年就爬到了指挥使的位置上。
而沈家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之前一个月,那场大火正好把当时的记录和案卷毁去,谢黛宁找了很久也没有一点线索,甚至库房都翻遍了,却没看见能追溯到九年前的记录。
烧得一干二净。
她把目光投到内库最偏僻的几间厢房,那里临近库吏下人们的居所,破败不堪,还带着股难闻的气味。
木门和墙壁的红漆尽数剥落,歪歪斜斜的马上要倒的样子,似乎多年没人来这里了,窗棱上一层厚厚的尘土,糊窗户的纸也破着洞,蜘蛛在上面结了网,一眼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透着股阴冷气儿,看着不像库房,倒像鬼屋更多些。
她定了定神,大白天的怕什么!
屋门拿根绳子拴住,她抬手一扯,竟然碎成了几截掉在地上,再一推门,只听咔嚓一声,半扇门直接朝屋内倒下,落在地上砸起了一层尘土,灰烟弥漫,呛的人呼吸困难!
“赶明儿得跟管事儿的说说,这帮人偷懒偷的也太过分了,门都朽了也不修!”她心里想着,蹙眉等灰尘散去,然后才抬脚进了屋。
屋内也是一般破败,架子上积着厚厚一层尘土,放眼望去,不少纸张文册都腐朽成碎片状了。
谢黛宁心里一沉,就算有九年前的记录,可能碰一下就完蛋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轻轻的靠近架子,仔细分辨着上面的签条,生怕呼吸一重,就能让眼前的纸化为齑粉。
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靠墙的架子,上面虽然没有贴条子,但是左侧是文成七年的记录,文成八年是景帝在位的最后一年,沈家的事情就发生在文成和现如今的庆熙交替的年间!
她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
谢黛宁被惊的差点跳起来,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佝偻着背,穿着最下层差役衣服的老人站在门前,因为背光她看不清那人面孔,她收回手轻轻抚了抚胸前,朝外走了两步,刚要说话,就被眼前所见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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