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当真打算不管了?”
汪太后闭着眼,轻声道:“这个时候出手,不显的心虚吗?”
喜公公笑道:“太后瞧您这词儿用的,您怎会心虚?您并非是故意冤了沈家,只可惜捷报来晚了一步,而且当年旨意一下,朝野上下的老臣们不也没有反对?”
汪太后叹了口气:“当年内忧外患,大厦将倾,接到消息说沈家那个老二贪了那么大笔买军饷的金银财物,又是在前线吃紧的关隘上,不杀不能定军心,杀了又乱了前线沈家军的军心,天下兵马,沈家独占一半,我也是着实为难!可是你一句话点醒了我,司马家的天下,断不可受旁人威胁,焉知这事不是前线后方串通一气?在危难之际趁火打劫?我若不下旨,沈家得寸进尺又怎么办?难道叫这天下改姓了沈?”
“那自然不能够。”喜公公忙道,“天下只能是一家的!不过您也不必忧心,皇上不提防,但玄衣卫里还有咱们的人,派他们紧紧盯着,一有异动,动手除掉便是!”
汪太后缓缓点头,宣帝今日这般维护,的确是没有半点提防之心,看来这天下还是得慢慢交到老二手里才行……
九年前北狄入侵,虽然大烨力挽狂澜,可到底伤了元气,之后两届科举很是潦草,因此这次春闱殿试,宣帝十分重视,他如今掌权渐稳,也是时候培养自己的嫡系亲信了。
他将钦点了前三甲的旨意颁布下去:状元张灏,榜眼文玖明,以及探花沈屹。
两日后,奉天殿金殿传胪,当着众大臣的面,宣帝亲自唱名赐第,下令由状元张灏领诸进士拜谢皇恩,然后从长安门出宫城,绕京城一圈游街,另外还下旨,游街后在皇宫御苑金明池边为一众新科进士举办琼林宴。
点沈屹为探花一事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去年湖州爆出秋闱文册弊案,数百学子被剥夺学籍,终身不得科举入仕,所以今年春闱,湖州籍的学子可说寥寥无几。
加上的他身世,虽去年七殿下司马澈禀报文册之事时就被爆出,但只是高官权贵们略微知晓,如今他成了新科探花,便流传到了街头巷尾,被京城百姓当作新闻议论起来。
今日游街,百姓们早早占据了沿途酒楼茶社,只为一睹其人风采,至于新科状元和榜眼,连名字也没几个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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