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浚东西不多,装一个马车也就够了,反正也无事,三人又回郡王府,在王府水池边的凉亭坐下,内监们奉上了新鲜的瓜果茶点,听谢黛宁继续说。
司马浚听的一愣一愣的,举着块栗子糕半天也没送进嘴去。
“所以,你就为了他一句劝说之言,当着众人面就恩断义绝了?一点情面不留?”
“是啊。”
司马浚瞪眼撇嘴,放下糕给谢黛宁作了一揖:“您真厉害!”
谢黛宁托腮趴在石桌上,白了他一眼,当时她只觉得自己被逼到绝处,满心愤恨,所谓的家人没有站在她这边,以为全心全意待她的那个也一副义正严辞的样子劝她,她恨了七年,记挂了七年的母仇,又岂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抵消的?
后来华庭也写信来说了不少,什么沈屹派柯鸣的用意是为了保护,他担心因为自己身份,有人会对谢黛宁不利。
“实话实说,我都有点同情这个沈公子了。”司马浚在脑中描补着当时幅画面,想起他最讨厌的司马澈站在那里,阴阳怪气抢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样子,不由更是气愤。
崔瑗附议:“我也是!沈师兄人挺好的。”
“都怪老七!哪有坏事他往哪儿钻!他最会这火上浇油,推波助澜的把戏!若不是他在那说什么一切随你的屁话,还有揪个暗卫出来当众质疑他人用心,也不会把场面弄的无法收拾!还千刀万剐?我看他剐一个试试,御史言官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谢黛宁叹息一声,也怪自己这脾气,舅舅总说她爱恨太过分明,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因为如此,他同意自己去书院求一个答案,幼时存下的心结不解开,她总是不畅快,但是舅舅也叮嘱她,万不可冲动行事,让她好好了解谢暄,查清真相再做决定,只是那时候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书院虽然烧了,但是谢家还是没事,那个姓曹的女人不也只是禁足吗?你一走,谢老太太把人放出来,顶个屁用!”liJia
“我把华庭留在那边了,这么多年过去,谢家的旧日仆人所剩无几,他会部署一些人继续查访,沈屹说的对,遣出去的人里说不定有知道真相的,只是……”
她思索着停下了话头,司马浚和崔瑗望着她,谢黛宁想了想才继续道:“事后回想当时情境,我爹和沈师兄都欲言又止,沈师兄之前只知道我和我爹有心结,吵起来的那个早上他并不在场,是晚上我回去取牌位,他才和我爹一起出现的,我怀疑我爹在祠堂跟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一句不问,就和旁人一起劝我。而且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大夫说出我母亲已有身孕时,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变了脸色,可是说她是落水而亡时,他们却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反而众口一词都说她是失足而已,这不奇怪吗?这两件事很难说哪个更为严重吧?他们若早知道母亲是失足落水,又有何必要瞒着我一个人,让我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母亲是因病郁郁而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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