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没事了?”
身后声音似是冲他而来,沈屹转头,只见一个丫鬟瞬间瞪大了眼:“哦,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你是看见和我穿一样衣服的小公子了?”沈屹赶忙问道,伸手比划一下,“约莫这么高?”
“对啊。”小丫鬟猛点头,指向厢房,“那位公子醉酒不适,我把他送去客人的厢房休息了,本来还要送醒酒汤......”她话没说完,就见沈屹已经疾步奔去那边。
谢岱宁酒量不错,沈屹已经领教过了,照理说不该两杯下肚反应就这么大。而他自己本也是无恙,可微风一起,他发觉自己竟出了冷汗,因为体内寒毒他长年服药,过后都如水中浸泡一般,只因这解药也是一毒,取其相克之性,虽不能根治,但发汗就是缓解旧毒的表现,柯钺说天长日久,终有残毒散尽的一天。
可如果因为长年服这药,遇到别的毒药他的身体也是这般反应呢?这个想法让沈屹瞬间慌了。
到了厢房,他挨个推门查看,宴会才开始没多久,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的。
直到最后一间,门一开就见谢岱宁躺在地上,手边都是茶杯碎片,他心中一紧,赶忙把人扶起,一探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沈屹松了口气,把人抱到床上小心放好,又到了杯水,扶着肩把水慢慢喂给他,只是他咬着牙关,大半杯水顺唇角流到了外面。
谢黛宁的眉头紧蹙,脸颊潮红,过了片刻,许是一点点入喉的水润让她舒服了许多,双目微微睁开了些:“师兄……是你吗?”
沈屹赶忙道:“是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热。”谢黛宁看清了是沈屹,心里一松,突然委屈起来,“我难受,我渴!”
沈屹道:“我再给你倒杯水,你等着。”
他本想扶人躺下,不料谢黛宁一把揪住他前襟,整个人贴了上去,嘴里嘟囔着:“不,不许走。我难受,你不许走。”
沈屹拍着她后背温声哄她:“不走,师兄给你倒点水,待会儿叫大夫给你看看,没事的。”
除了手上,谢黛宁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她把头埋在沈屹胸前,呼吸粗重,沈屹身上是那个雨夜熟悉的皂角和檀木混合的香气,似乎还有些药香味儿,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大亏,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被下了药,至于下药之人......呵,若非刚才趁着神思一线清明,挣扎着吃下了澈骨净髓,她这会儿怕要丑态百出了,想到这里,她仰头去看沈屹:“师兄,你......你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