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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低头,温柔的给她吹红肿的手指。

沈屹把这些尽收眼底,可更多的,却是那天他在灯下歪头微笑,说:师兄,你全忘啦?

这场景顽固的留在脑海里,他才恍悟,少年情动,未知来处,一霎纷扰,一霎梦醒。

心头涩意如冬日河面浮冰碎裂,暗流如冰刃划开心田,沈屹才恍悟,自己竟对谢师弟生出了如此见不得人的心思,他举拳砸向道边树干,叶上落雨未干,纷纷而下打湿身上,明明是凉的,可胸臆间如烈火焚烧,一阵钝痛袭来,气息也跟着翻涌。

这具残躯不堪一击,身负血海深仇,本就在世间夹缝求生,妄图能突破天隙,求得一个清白公正,又有何资格奢求什么温暖欢乐?

可笑他还言之凿凿,和柯钺说什么一年时光?却原来就是妄念,就是贪婪罢了,从第一眼见他,从听他说要求一个公平开始,他坚持数年的冷硬就已经瓦解冰消。

胸前疼痛愈甚,喉间涌上腥甜,沈屹意识到自己情绪起伏太大,竟引得体内余毒沸腾。

他倚着树调息,可神思混乱,一时想起人说他冰雪之姿,他却只见雪化之后,全是污糟烂泥!不堪入目!

眼看焦灼随筋脉向上侵袭,就要攻到心脉处走火入魔,山间忽然传来一阵箫声,婉转悠扬又带着沉恸大悲之意,如寒冰灌入心田,将愤懑混乱自厌各种情绪悉数熄灭,痛意渐去。

他神思恢复清明,方觉出几分熟悉,可这哀思到极致,了无生意的曲子,在记忆里又根本找不出来。

歇了一会儿恢复了气力,他想了想,循着箫声找了过去。

走过一片密密的竹海,微风起处,竹叶沙沙作响,愁绪翻飞的尽头,一人静默站立,面前是一座坟茔,香烛纸钱的余烬渐冷。

他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谢暄?谢山长?

听见脚步声,谢暄放下了手中玉箫,待看清来人,眼中划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恢复和煦。

“见过山长!学生漫步至此,不想惊扰了山长。”

谢暄含笑道:“无妨。”见沈屹目光落在坟前碑上,又道,“这是我亡妻。”

碑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写,但是一边的边角处仿佛被人千百次抚摸擦拭,竟然都光滑了。

沈屹上前一步,要以弟子礼跪拜,谢暄拉住他,含笑道:“不必多礼。我妻子生性恣意,素来不喜欢这些繁冗礼节,所以才安葬在这清幽之地。”

沈屹仍是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饭堂的事情如何了?”谢暄带着他往外走去。

“已经妥当了。”沈屹将这几日的事情略略说了,谢暄认真听着,说到谢黛宁,他唇角勾起微笑:“这孩子淘气,难得这次稳妥。你的学长职位也回来了,否则还得去找刘掌院费口舌!”

“谢师弟机敏,这次多亏他相助。而且饭堂积弊甚重,挑破也是好事。”

谢暄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对了,我这次出的题目,他……你们可都愿意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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