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不远处传来一阵尖细厉喝。
三人急忙转身,只见是燕皇身边的南禄公公,惊诧之下急忙跪下。
南禄此时脸色比今日的雨天还要阴沉,看着三个乱嚼舌根子的洒扫小太监,细声阴鸷:“你们这些下作东西,当这尚书房外是什么地方?来人,送去慎刑司,各三十大板!”
二十大板?
那是要人命呐!
三个小太监顿时傻了眼,磕头如捣蒜:“求老祖宗饶命,求老祖宗饶命!”
南禄听他们鬼哭狼叫的模样,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尚书房,皱了皱眉,急忙吩咐两旁的侍卫将这三人的嘴堵上。
“陛下还在尚书房里,惊扰了圣驾,咱家要了你们的脑袋!”
看见三人被内侍拖了下去,南禄这才起身,重新候在尚书房外。他听见里面似是有些细微动静,然而燕皇却也并未召唤。他也不敢进去,只得继续在外面守着。
南禄不知道的是,仅一墙之隔,此刻的尚书房里,燕皇正被人点了周身大穴,动弹不得。
他独坐在书桌前,还保持着刚才看书的动作,然而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双眼睛还能转悠,身体其他部位像是失去了知觉,被禁锢在了原地。
蜀皇一双鹰目上抬,盯着那个忽然出现在尚书房内的男人,目光比寒刀更加锋利。
“儿臣见过父皇。”
八荒双手抱臂,就站在不远处,目色淡然地望着面前被他困住了手脚的帝王,声音里不带什么恭敬。
若此时目光能够杀人,燕皇早将这逆子千刀万剐了。
对上他狠厉目光,八荒却丝毫不曾在意,走上前去,眯了眯眼:“原本你也活不过三年,我本只想对付燕无朗,留你走完最后一程,没想到……”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蜀皇:“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毫不留情的出手斩杀,陛下真当这世上没有因果轮回,善缘孽报?”
说着,他忽然伸手,快如劲风的在燕皇肚腹下三寸落下一掌。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传来,燕皇动弹不得,却瞬间红了眼眶,盯着他目光像是能吃人。
八荒不以为意:“这一掌,是替她打的……”
说起宁皇后,他忽然有一瞬沉默,转而又道:“陛下可知,当年你在东桥坠谷的时候,宁家二姑娘宁青正与兄长一同在那周边游玩,见有一男子在山崖之间,满身是伤,昏迷不醒,这才派了仆役将他送进医馆……”
燕皇一心一意的想要除了他,无非是想将董繁月与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可是他却不知道,当年他坠谷受伤的时候,救他的人根本就不是董繁月,而是宁青。
宁青派人将他送去医馆,而那董繁月本只是去医馆卖药材,听闻他醒来之后四处寻找恩人,又见他衣着不凡,这才谎认下了身份。
“她不知为何此生未曾提起此事,可是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