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哈图可汗举起手中酒杯:“来,镇国公主,我敬您!”
见哈图可汗兴致勃勃的模样,龙四海拾起手边酒盏抬手示意。也就是这时,她才倏然发现这哈图部用的并非银杯,而是玉盏。她喝下杯中烈酒,偷偷将玉杯翻转过来,只见杯底一只小小的鸢尾花图案。
崔家!
她心下一惊,与哈图部有勾连的难不成是世家?
她很好地掩住了眼中思量,装模作样地与哈图可汗寒暄起来。哈图可汗今日饮了不少酒,眯了眯眼看她,笑问道:“镇国公主如此好的身手,怎的如今再不上沙场领兵,真是浪费。”
龙四海垂下眼敷衍道:“前两年太平,无仗可打,自然也无本宫用武之地。”
“哈哈,原是如此,镇国公主莫担心,很快您就可以又大展身手了!”
哈图可汗喝得两眼通红,不知不觉间说漏了嘴,直到看见龙四海疑惑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打着哈哈将此事糊弄了过去。曜日会的夜晚荒原上格外热闹,大帐里,是推杯换盏,大帐外,哈图人载歌载舞,好不痛快!
龙四海草草地与哈图可汗聊了两句,便又被“请”回了帐中。当帐帘放下的一刻,所有的喧闹声都被隔绝开来,她躺在床上,原本因酒气迷茫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个玉杯上的鸢尾花和哈图可汗的话。
又要开战了?
和谁开战?哈图部?北疆?崔家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她在这场阴谋中又是什么样的棋子被人拿捏?
她躺在床上,盯着眼前一片黑暗想得正入神,冷不丁的,却被黑暗中不知打哪儿来的人封住了唇。
那人来的悄声无息,她甚至一点儿感觉也无,直到他冰凉的唇沾上她的嘴,龙四海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自脊椎往上,在她脑子里炸开。她反手一个手刀便要砍向身上的人的颈脖,却被轻巧制住。
那人抬起头来,潮湿气息打在她的脸侧,引得她一阵战栗:“殿下,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八,八荒?”
熟悉的草木香淡淡地萦绕在她鼻尖,龙四海一双杏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伸手抚上身上人的脸,似是不可置信。
八荒攥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黑暗里,龙四海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只觉他凑到了自己面前,伸出舌头来,一下下在她唇间轻轻舔舐……
他舔得很是执着,龙四海被舔得唇有些麻,搡了搡身上人,却没能让他躲开。
“你做什么?”她皱了皱眉。
八荒附在他耳边,声音里带着委屈:“殿下唇上沾了别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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