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花园里坐了不多时,正欲回房洗漱更衣,阿昭却脚步匆匆地回来,禀报说府外又来了客人,自称是北山大营的人。
“谁?”
“他说他叫赵沉渊,是殿下在北山大营训下的兵。”
“赵沉渊?”龙四海蹙了眉,“他来作甚?”
前些日子夺旗,她虽说不幸落崖,但是赵沉渊和彭翰却是不负众望,成功夺旗。本来在当晚宴会后,蜀皇应当亲自嘉奖二人,怎料又出了乐英勋的事情。
按道理,他现在正该在大营受训,来这里作甚?
她虽心有疑惑,却还是让阿昭将人带了进来。
晨光穿透薄雾映照在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上,在青石地上留下稀疏树影。赵沉渊一袭蓝衫,跨过门来遥遥见到她,便“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作甚?”龙四海急忙走上前去,这才看清,少年白皙的脸上是一片惨白,泛着干皮的嘴唇和眼底的青黑无不在诉说着他的憔悴。
“不过半月没见,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夺了旗,从白身变作了正九品的仁勇副卫,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这模样却比因与王荣在山崖上打斗而挨了十五军棍的陆畅还要难看。
“求大公主殿下救命!”原本清澈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得不成样子。
阿昭掺了一杯茶水递给他,见着眼前这落魄的英俊公子,不由也皱了眉。
“究竟是怎么了?赵景沓又找你麻烦了?”
赵沉渊摇头:“属下实在走投无路,请公主殿下,救救我娘亲。”
闻言,龙四海与阿昭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古怪。
她将赵沉渊搀起来,这才从他焦急而颤抖地叙述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赵沉渊因为夺旗升了官,秦寒便给他放了两天假。赵沉渊想要回家看了看母亲,怎料到家的时候,却惊呆了。
他母亲本就身体不好,如今神色虚弱地躺在卧房里,气若游丝。府里的大夫都说是病入膏肓,束手无策,他想要到外面去寻大夫入府给他母亲看病,却被庶夫人拦在府外,说是府外的庸医用不得。
距他上次回家,不过月余,他母亲却病成这般模样,再联合庶夫人的态度,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要他母亲的命!
府里的庶夫人是叶贵妃的亲妹妹,手眼通天,他走投无路之下想起龙四海仍在通京,这才贸然求见。
“求您,求您救救我母亲,赵沉渊来日当牛做马必当报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