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恕他又发病了?
韩皇后不是说他这个病也并不频繁,如若不然他的命非要早早折损耗尽不可。
可这还没过半日,萧恕却再次病发。
江燕如徘徊不前,踟蹰不定,胡思乱想一通后,猫着腰小心翼翼靠近正屋,就在他的窗下屏息探头。
正巧里面传出了萧恕的声音。
他的嗓音低靡微哑,像是春天里最后一缕北风,颓然无力地拂过大地,虽然吹不动枝叶,却也能留下刺骨寒凉。
他宛若在与谁交代遗言。
“……若我死了,它只能给我陪葬。”
江燕如哪知道一上来就听到这样可怕的话,心里不由大骇。
虽然先前她有过猜测,但是实际听到真是如此,她心里还是不由愤然想到。
萧恕这狗,果然存着要她陪葬的歹毒心思!
他自己不好好活着,却还想拉她一起去死。
江燕如提起裙摆,带着一腔愤怒疾跑闯了进去。
“你不许死,我来救你!”
紫金阆云烛台上的烛火被她推门的气势带得一阵摇曳。
她的影子在身后就仿佛被风吹着打转的丝绦。
隔着几道撩起的碧纱垂幔,萧恕正倚坐在他的床上,俊昳的脸上满是让人惊魄的春色,眼底眉梢都带红,再上好的胭脂都染不出这般的霞色,一如他在白府门外巷子里的模样。
他殷红的唇微张,被她乍然闯入而打断的话隐入里咽喉,只吐出一声让人口干舌燥的轻喘。
站在萧恕旁边的人是一个眼生的青年,身穿着宣云卫的服饰,显然也是萧恕手下,此刻他惊讶地转眼看向江燕如。
“姑娘知道如何治病?”
萧恕斜眼睨她,压下自己的惊诧,低声嗤笑道:“她不……”
江燕如被萧恕这幅‘爱救不救,要死就死’、毫无生机的样子气得不轻,她气势汹汹走上前,就好像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胆子。
身为萧恕的近卫,成谦头一回感到被一个纤弱少女气势所迫,不由让出萧恕床边的空档,自发地站在了一边。
“你闭嘴。”江燕如挤开那陌生的青年,上前揪住萧恕的衣襟,“你休想死了拉我陪葬!”
江燕如心里想着,她小时候救过他一次,长大再救一次,她于他可不就有了两次救命之恩。
到时候挟恩求报,怎么也要逃出他这个狼窝。
萧恕蓦然被人拉住衣襟,有些奇有些惊,还有些怒意还未来得及从心底升起,他勉强自己定住渺茫迷蒙的视线,落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身上。
江燕如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伏身,把那两片柔软微润的唇瓣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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