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赟辩解了一句,看着师爷把这些天的房钱结了,仔细数过便兜进了袖子里。
李师叔早已傻了眼:“我说这酒楼掌柜纵横多年,怎么今日就翻了车,竟是你做的?”
宁怀赟只轻笑一声,摩挲下颚意有所指道:“不过是正当怀疑罢了。”
“若是金额不大,说不准马上就放出来了。”
但若是金额大了……
李师叔瞬间秒懂,不自觉躲开一步,深觉这个师侄深不可测、不能招惹。
“连云港已经解封,正好酒楼也住不得了,我打算今日就启程离开。不知两位师侄是什么打算?”虽心有忌惮,但念及这几日来两位师侄都十分和善,李师叔还是问了一句他们的打算。
赶尸人一职,鲜少会结伴而行,不过是中途遇见在彼此生命中擦肩而过。
李师叔并不求与他们同行,但问上一句也无可厚非。
连云港解封,按理两人也应该离开了,但宁怀赟回头看了看收拾东西的顾祈霖,林大当家承诺帮忙的事还没有个结果,暂时还不能走。
“我们还要在连云港呆上两天。”
“既然如此,那江湖再见吧。”李师叔了然,他拱手作礼,与两人告别。
深知此次一别,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师叔再见。”
宁怀赟送走了李师叔,回屋见顾祈霖收拾好了东西,主动背起大木箱。
“走吧,我们去找林大当家借个地。”
·
解决完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两人一下子就悠闲了起来。
林大当家让老娘给他们收拾了两间屋子暂住,两人一夜未眠,道谢之后梳洗回屋倒头就睡。
不知是这些日子的事情繁多复杂,而今彻底解决反而叫两人松懈下来,一觉睡过了整个白日,醒来时早已月上中天,是赶尸人赶路的好时候。
而屋外乐声阵阵,唢呐与鼓声齐鸣,屋里空无一人。
两人饿的慌,索性出门找吃的。却不想一条舞龙猝然从面前划过,犹如流云一般身躯柔软轻柔。
那灯龙由竹笼构造,蒙上纸糊画上花纹变作一条龙,任由明火在里面熊熊燃烧。犹如烟火一般,在云雾中飘然而过。
那龙从面前飞过,尾巴衔接一队英歌队伍,带着面具的靖妖开道,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唱和而行。其音阵阵,犹如刀鸣剑吟,凶猛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古老悠远的民歌自风中而来,鼓声、丝竹,夹杂一起,以乡音靡靡唱和。其音袅袅余音绵延,穿过人潮人海,飞旋衣角发梢。
孩童们拿着风车、糖葫芦等物在人群中灵敏穿梭,稚嫩的笑声犹如新生,将亲人逝去的悲伤冲垮洗净。
一个孩子钻过人群,正扭头与身后的伙伴们嬉笑打闹,未及撞到了人,手中的风车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