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不赞成地走进房间里,仔细瞧了眼席向晚的脸色才道,“我这边给您打热水传膳去。”
——要是大人到时候回来见到夫人消瘦的模样,宁府里所有下人没一个讨得了好的!
席向晚轻轻点头,手中一刻不停地把玩着宝令的私印,这动作已经几乎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樊家是打算在进入汴京城之前就将宝令私印抢走,还是准备兵临城下时再动手?
席向晚拿不准主意,便只得做两手准备。
樊子期从汴京退走时看起来虽然十分仓皇,但席向晚可不敢就此当做他在汴京城的势力也一道退得干干净净这么草率。
翠羽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捧着热水,食物的香气也从外头飘了进来,唤回了席向晚的思绪。
席向晚将玉印收起,由翠羽服侍着净了手和脸,换完衣裳又梳完头之后,钱管家正好带着下人将早饭送到。
早饭后,席向晚又翻看起了账本,顺道等着出了门的翠羽带回来前一日都察院新汇聚的消息。
这原本是十分普通的一日,却在中午时分风云变幻急转直下。
晌午日头还没挂到正空,席向晚便听见宁府墙外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嘈杂声,让她不由得放下手中书卷转脸看了过去。
坐在屋顶的樊承洲立刻翻身下地,他在门口探头对席向晚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樊承洲的动作很快,半刻钟不到的功夫便去而复返,皱着眉道,“有恶徒闹事,已经被捉起来了。”这么说着的他脸上神情却并不轻松,而是道,“这时候,真有这种不要命的人?”
席向晚沉吟片刻,将书卷合起,“等等翠羽回来,看她有没有新消息。”
过了不多久,翠羽就一脸凝重地回到宁府,带给席向晚一个坏消息,“今日汴京城中的奸恶之徒似乎都商量好了似的上街作奸犯科,守城军和三法司险些分身乏术,定是有人在暗中指使的!”
而这还只是第一日。
第二日和第三日,汴京城中打砸抢劫之事层出不穷愈演愈烈,好似所有人心中最恶劣黑暗的一面都被勾了出来似的,城中各部不得不纷纷上街捉捕这些人,每日都疲于奔命,城中无辜百姓更是惊惶失措,生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道成为了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