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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向晚笑吟吟,还是那句话,“我也曾以为我一辈子碰不到叫我愿意嫁的人了呢。”

“看来樊子期打动不了你。”嵩阳道。

“自然是不行的。”

“但我看樊子期对你很是死心塌地。”嵩阳轻描淡写地说道,“有人和我说,樊子期从汴京城逃命回岭南的一路上,身边一直带着一幅画,再艰难的时候也没落下。”

席向晚立刻知道那恐怕就是樊子期从平崇王府中偷走的二十四幅画像之一,叫后来宁端暗中收缴的时候只拿回来二十三幅。

想到樊子期一路带着自己的画逃亡,席向晚心中有些怪异。

上辈子的时候,樊子期虚情假意将她骗回岭南,等席府一倒台便将她软禁在院子里不再过问,根本没像这辈子一样死缠烂打,看起来竟有了几分荒谬的情根深种模样。

但樊子期心里只有他的未来帝位,更是个因为父母辈丑事而对他人接触都心生厌恶之人,怎么可能对任何女人动心?

席向晚思忖片刻,才道,“无论如何,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得不到人,才会退而求其次取一幅画走。”

“但他越是想要你,便越是会针对宁端。”嵩阳轻抿了一口茶,道。

“樊家要作乱,那陛下、殿下、宁端、还有武晋侯府,都是他们的拦路虎,又何须论个先后呢?”席向晚望着嵩阳淡淡道,“我总是会同宁端站在一起的,殿下无论问我多少次,我都是一个答案。”

嵩阳似乎是过于担心宁端,又因为和宁端生了嫌隙尚未和好,便三番两次到席向晚这头来敲边鼓。

一开始席向晚还笑着听着给她吃定心丸,次数多了便渐渐生出两分不耐烦来。

她嫁给宁端才这短短的时日,嵩阳便不断怀疑她对宁端的忠诚,那日后几十年还能好得了?

“我知道。”嵩阳却扶了扶额角,好似有些头疼似的叹道,“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害怕。宁端如今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我当年也是信誓旦旦不顾一切同他父亲在一起的,好似飞蛾扑火,但最后终归还是有太多不能如意的事,等这孩子好几岁了才接到大庆。”

席向晚静静看着嵩阳,没有接话。

她知道自己同嵩阳是既相似又不相似的人。

嵩阳的手段和果决同席向晚是一样的,两人也都是从养尊处优当中生长出来的。

只是嵩阳的任性来得太晚——她遇见扮成画师游历的先秦王时,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却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同对方行出轨之事,轰轰烈烈一场,最后却还是一个回了西承一个留在大庆,吃苦最多的倒是无辜的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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