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席向晚这位大爷爷死得很早,尚未成亲,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子嗣,席向晚唯独从席老夫人口中听过一些他的事迹,仿佛是个比席明德要光辉上不少的人物。
这样一个没有娶妻的人留下情书的可能性比席胤要高得多,更何况席明煜是识字的。
将存放席明煜遗物的格子打开之后,席向晚果然就发现里面是空空荡荡的,这位大爷爷好像打定主意走时毫无牵挂,将一切都不留于尘世那般。
这倒不出乎她的意料。
席向晚将格子合上,道,“你是不是和我想到了一样的事情?”
宁端将高祖诏书和战报一一放进席胤的格子里,边沉声道,“信中女子是宝令公主?”
席向晚笑了起来,“正是。”她走近宁端身旁,道,“我大爷爷是战死沙场的,那时候他虽然还年轻,却也早就过了成亲的年龄,那时候我父亲都出生了,他却连妻子也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说着,轻轻将那三封书信放在了一起,想了想,还是没有立刻放回格子中,而是握在了手里。
“我觉得有一个人或许见过宝令公主的手迹。”她笑吟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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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又一次被人翻墙而入,但这一次被找的人不是季广陵,而是年事已高的姚老先生。
见到两个不告而来的访客,姚老先生也没了脾气,他放下手中正在鉴赏的古画,起身朝二人一拜,“见过宁大人,宁夫人,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二位效劳?”
“先生既然认得出宝令公主的私印,想必是见过宝令公主手笔的。”席向晚毫不避讳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展开放到了老人家的面前,道,“还请您看看,这是不是她的字迹?”
姚老先生没敢立刻低头去看,只觉得自己好似在这不该涉足的泥潭里面越陷越深,再也出不去了。他咽了口唾沫,有些惶恐,“恕小老儿多嘴问一句,这是什么信?”
“您看了便知道。”席向晚笑道,“若是要将您老人家扯进来,我和我夫君为何又要挑在这个时候不投拜帖便来登门拜访呢?”
姚老先生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眼神闪烁地躲了开去,叹着气转身去找了半晌才寻到一张小心收起的诗笺,“请二位给我些时间细细分辨。”
席向晚歪头瞧了瞧姚老先生,见他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便就拉着宁端走远了一些,两人去到书房的另一端小声说话。
没了宁端视线的压迫,姚老先生的颤抖才慢慢平复了下来,他仔细认真地比对着两封字迹的同异之处,难免看到信件上的内容,只瞥到只言片语便不由得心惊起来。
好半晌,姚老先生才长长出了口气,他起身拱手道,“宁大人,宁夫人,这确实是宝令公主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