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端面无表情地策马上前迎着冲了上去。
对面白马上的公子哥恍惚见到有人朝自己冲过来,跋扈地瞪起眼睛直接将手中马鞭照着对方的脸抽了过去,同时喝道,“让开!”
宁端眉毛都没动一下,接近那二人一马时,略一侧身直接避开马鞭,同时劈手夺过白马的缰绳,手上一个用劲,居然将白马的脑袋扯得歪了过来,整匹马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那公子哥平衡不及时,哎呦一声倒栽葱地从马背上跌了下去,好在马镫踩得结实,只掉了上半身。
只这一下猛摔几乎将他的腰都给甩断了。
宁端很快便控制住了狂奔的白马,这期间那公子哥才好不容易重新坐直了身子,愤恨地破口大骂起来,“谁敢拦我?有种的报上名来!”
宁端一手握着一条马缰,面色冷漠,“宁端。”
“谁他妈的是——”公子哥第二句骂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宁端,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宁……宁……宁首辅?”
翠羽这时已经快步跳下马车到了前头,她很快便用藏在身上的锐物将白马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看着地上被拖行了不知道多久的年轻人皱起了眉,稍一检查便道,“大人,此人浑身都是伤,不知断了几根骨头,需要尽快送医。”
“寻附近的巡逻守城军去医馆叫大夫。”宁端看了一眼面白如纸汗如雨下的公子哥,“下马。”
公子哥一个字的屁话都没敢多说,抖得如同筛糠一样地从马背上下来,顿时化作一滩烂泥跪在了地上。
“翠羽,你将他押送去都察院。”宁端又吩咐道,“谁来都不放人。”
“是,大人。”翠羽领了命,上前将白马的缰绳拽住,杀气腾腾地瞪了那公子哥一眼,确认这人已经没有了跑的胆子,才将马儿牵到一旁。
宁端却是不愿意为路上的一个纨绔子弟耽误席向晚回门时间的,他引着马儿直接掉头便回了车队旁。
“只留翠羽一个人?”席向晚问道。
“她一人就够了。”宁端答着,示意车队重新起步。
路过那仍在发抖不止的公子哥时,席向晚盯着他惨无人色的面孔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三两分异样,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身影慢慢从视线中消失,拧着眉道,“光天化日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即便那是府中的下人奴仆,这也触犯律法了。”
“世家子弟跋扈惯了,家中没人管,多的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宁端却道。
“可即便是跋扈霸道之人,像他这样蠢得好似失心疯似的却也很少见。”席向晚说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是谁家养出这样的孩子来。”
宁端心道人家看着比你大好几岁,算什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