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很合理。
不合理的是这玉印和樊家的关系。
樊家想要前朝一位公主的私印?这又能用来干什么?
就算那位宝令公主当年真的从高祖手中逃出生天,如今也早就是一坯黄土,身上再多的秘密也无从追究。
她的兄弟姐妹所有亲眷,只要是和前朝皇室有关联的,统统被高祖杀了个干净,只她一个光棍杆子也做不了什么威胁大庆的事情,时至今日都没有什么前朝欲孽的动静便可见一斑。
再者,昨夜里的那个梦实在来得太过巧合,加上今日姚老先生的话,实在叫席向晚安不下心来。
她扶着正厅的门思索了许久,想到明日回门就能见到席老夫人详细询问这一切,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压下心头思绪,翻开了钱管家送来的宁府账本。
她的桌子上堆了不少的书册,却并不只是简单记载平日里金钱进出的,铺子良田走商人情等等一应俱全,粗略一算便知道宁端如今身家不斐。
然而席向晚曾经经手过更大的产业,对这些自然是熟能生巧手到擒来,在钱管家诧异的目光中只花了两日就将过往的记载给翻阅完了。
等她将最后一本册子合上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已经朝西边斜了过去。
席向晚喝了口茶,道,“宁端还没回来?”
翠羽接话,“尚未。许是被陛下留住了。”
席向晚扬了扬眉,起身走了几步,突地道,“你说在我这桌子底下也装个一样的暗盒可好?”
翠羽:“……夫人用来放什么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席向晚笑道,“我怕有人贼胆包天,或许连首辅的府邸也敢闯进来顺手牵羊。”
翠羽无语半晌,道,“我去让钱管家给您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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