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和现今在外流传的,有相似之处吗?”席向晚在意的却是这个。
姚大公子点点头,赔着笑道,“神态动作是一致的,只五官和服饰尽不相同,也不知道是盗画之人急匆匆看了一眼没记下全部,还是画师的技艺不精。”
席向晚垂眸略思索了片刻,朝姚大公子一笑,“此事,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绝对没有!”姚大公子连连摆手,脸都白了,“此事除了我家中兄弟和小姑父知道以外,别的再也没有人晓得那画是从我这儿流传出去的了。”
“那就麻烦姚大公子继续保持这现状了。”席向晚意有所指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废墟般黑漆漆的火场,对他道,“免得引火烧身,是不是?”
想到方才从晋江楼里面抬出来都快被烧成了焦炭的不知名尸体,姚大公子肉眼可见地打了一个寒颤,脸上似哭似笑,“大姑娘放心,是你亲自问我才开口说的,若是别人来,我自然知道分寸。”
“打扰了。”席向晚福身朝被吓得不轻的姚大公子施了一礼,带着翠羽便回到了马车的旁。
她上了马车后,才问道,“都察院不是只缴了二十三福画从易启岳的府中带走吗?”
“是呀。”翠羽也有些疑惑,“我当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是个单数呢,怎的姚大公子说出口来就是有二十四幅,那剩下的一幅,莫非现在还在平崇王府中?”
“都察院不像是会犯这样错误的。”席向晚摇摇头,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画卷回到了席府后,问了管家两位兄长的行踪后便直接去了席元坤的院子里。
她进院子的时候,席元坤正好拿着那副卖得满汴京城都是的美人图打量,见席向晚进来,他下意识地拿着画卷比了一下画里画外的两人,温和笑道,“确实不像。”
“三哥和我想的是不是一件事?”席向晚一见他手里拿着什么,便笑了。
席元坤放下画卷,颔首道,“街头巷尾总有落魄书生是卖画换钱营生的,这些人中不乏今年的会试考生,正好近期我和应届考生打交道不少,已让人去一一询问是不是有人知道这画卷背后的事了。”
十年寒窗苦可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那么简单,许多考生即便是一路通过了乡试又赶到汴京参加会试,可能也穷酸得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不得不在汴京城里边卖字画赚钱边等待放榜的。
这些秀才的笔下功夫通常不错,因为急着用钱,通常要价也不高,正是要在短时间内复制临摹大量同样的画作出来时最适合的人选。
汴京城中当然也有其他的落魄画师可能会被招募,但问这些考生们是最快捷的方式,更何况席元清和席元坤如今正在全力调查传闻说今年会试有人营私舞弊的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