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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新月铁了心装死,席向晚也不急,她将半截断簪掏出,交到了宁端手中,又道,“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再决定是不是还要这么闷不吭声也不迟。”

玉簪多少脆弱,席向晚可不相信自己的手劲儿。

宁端一扬手,那半截簪子就划了条弧线落在了唐新月的脑袋旁边,翻滚两圈停了下来。

唐新月的视线聚焦在那断簪之上,心脏狂跳了两下,慢慢伸手将其握住,虽知道这时候不该开口,却没能忍得住,“这是包氏告诉你的。”

“包氏说了。”席向晚面带微笑,“但你难道以为,包氏告诉我之前,我就对此一无所知吗?”

唐新月窸窸窣窣地撑起了身子,一双眼睛幽幽看向牢房外,在席向晚身旁见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你只是嫁得好罢了。若你和我一样嫁了一个窝囊废,现在或许你我的位置便该倒过来了。”

席向晚偏过脑袋,含笑扫过宁端的面孔,道,“看来,比起我祖父,你更怀念从前的心上人?哦,或者我该说,你既爱他,但又恨他?”

“你懂什么。”唐新月轻声笑了,她将额发拂到后面,声音婉转柔美,“也不用想诈我的话,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对了。”席向晚不气不恼,和唐新月比着谁更有耐心,“你心中最担心的那个人,恐怕是听不到你的遗言了。”

唐新月的目光果然微微一滞。

“我让人盯着你那么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往外送信的吗?”席向晚含笑道,“我只是要等最适当的时机捉住你罢了。”

唐新月幽幽地看了她一会儿,笑,“你可真能胡编乱造……”

“你仔细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由一帆风顺变得事事不顺心,好像什么计划都能被从中打断阻挠?”席向晚循循善诱道,“这些事,难道不是多多少少都和我有关?”

唐新月若是仍养尊处优又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或许还能和此刻的席向晚制衡一二,可如今她的身陷囹吾,最关心安危的人又不知遭遇几何,脑子里更是因为缠绵的疼痛而嗡嗡响个不停,想跟席向晚打嘴仗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就站在席向晚身旁的宁端尽管一个字也没有说,却也是对唐新月来说再明显不过的威吓。

没错,是了!宁端出手的话,这一切都解释得通!

唐新月不自觉地握紧了断簪,沉默了许久才复又道,“你从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

“我今日不是来逼问你什么的。”席向晚轻快地笑了笑,颊边酒窝里带着令唐新月憎恶羡慕的天真无辜,“我只是想看看能心狠手辣将宠了自己几十年的相公毒死的你,如今的凄惨模样,好回去说给祖母当乐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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