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不知道,大人他最不耐烦别人哭哭啼啼了……”翠羽心有余悸,“还不光是女人,男人哭起来他也厌烦,我也从来没见过大人哭。”
席向晚闻言挑了挑眉,“大约是我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翠羽一哂,“姑娘这么好看,哭起来自然是人人都喜欢的,可大人见着更心痛些。”
翠羽那会儿在首饰行里,刚刚帮着王猛将东蜀人给押走了,一回头就见到那边宁端把席向晚给抱在怀里皱着眉细细哄着的模样,险些没惊掉了下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悄悄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毕竟汴京城里头,谁都知道,宁端是不吃美人金钱权势诱惑的。
那些个别人另有用心送到他府上的、路上装着各种意外往他怀里倒的,从没有一个得到过宁端的好脸色。
偏偏席向晚就是不一样,哭起来就能被宁端抱着好言好语低声下气地哄。
翠羽恍惚间还听见自家英明神武的大人老老实实地说“我错了”,只当做自己是耳朵聋了听错了。
这天下谁都能犯错,但他们家大人哪怕在先帝面前、嵩阳长公主面前都没这么老实听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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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汴京城里仍然听风就是雨地私底下传着新上任年轻首辅的流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对宁端的地位根本没有产生丝毫影响。
新帝将他一手提拔成了新的首辅,又下旨特许他和席府的婚事在三月底钦天监挑的日子就举办,两家人都忙得红红火火,一看就知道这婚事没黄。
虽然朝堂上三番五次有人跳出来想拿这话说事,可君臣一条心时,小人说什么也没用。
不几日的功夫,天坛那头传出丑闻来,太庙里某位高僧和先帝后妃偷情,捉奸在床,两人都就地斩立决了。
好巧不巧的是,高僧正是对新帝出言戒备的那位,而先帝的后妃,又正是称自己怀孕逃脱了牢狱之灾的先皇贵妃高氏。
原本或许要掉不少脑袋的事情,就这么被轻飘飘地带过了。
席向晚乍听到这事情时还有些惊讶。高氏最多是溺爱自己儿子女儿了些,并不是个蠢人,在最后关头也知道利用假孕逃去天坛,若是时机巧合,说不定潜伏十数年养精蓄锐,还能再出来闹一番风风雨雨。
可她却选择和太庙里一个和尚偷情,偏偏正巧是那个说了宁端坏话的和尚?
不论是什么人的手笔,这血腥气多少要落到宁端的名声里去,令人更对他谈虎色变了。
席向晚摇了摇头,正待翻着手中的册子将自己的首饰再点一遍打理清楚,就见翠羽从外头进来,表情有些沉重,“姑娘,会试出事儿了。”
席向晚算了算时间,正好今日是春闱放榜的日子,难怪外头一直敲锣打鼓的热闹着,想来也是讨个喜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