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晚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抬眼看他,下意识伸手又要去碰他的手,“那……你不要说退亲的事情了,好不好?”
宁端这次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动作极轻、极其珍重地在她的指背上轻轻抚了一下。
若是他再自私一点,这时候就该回答“好”了。
毕竟宁端有自知之明,他向来是很难说服自己去拒绝席向晚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时提出的请求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难。
这也正是现在就该喊停的原因之一。
宁端凝了席向晚一会儿,柔和的眉眼中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他在席向晚的目光中将她斗篷的兜帽戴上,牵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院门,将那门从里面打开了。
正在外头摘了朵花数花瓣的翠羽一个激灵,飞快将手背到了身后,见到席向晚和宁端携手出来,松了口气,随手将被蹂-躏了一半的花儿给扔了,心情轻松了起来。
她就说嘛,大人这么喜欢姑娘,姑娘又显然对大人有意,这两个人因为两三句流言蜚语就不在一起,那才是不可思议呢。
翠羽殷勤地上前两步帮着把席向晚扶上了马车,却又听见席向晚疑惑的声音,“宁端?”
翠羽抬头一看,宁端已经松开了握着席向晚的手。他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马车旁,和坐在里面的席向晚道了别,“路上小心。”
席向晚直觉地有些不安,正要起身下车,却又见到宁端笑了。
这次就连翠羽也明明白白见着自家大人面上的笑容,她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而宁端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你——”席向晚倏然站起,但宁端的动作比她快多了,伸手在马车的车厢顶上轻轻一拽,整个人便纵身跃起,在一旁院墙上稍稍一借力就从上头离开了。
翠羽不安地望着宁端远去,不敢追,也知道自己追不上,只得回头看向立在马车上的席向晚,小声喊道,“姑娘?”
席向晚半晌才低头看了她一眼,印着月光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意,嘴角却是勾起的,“宵禁的时间要到了,先回席府。”
“是。”翠羽低头应了,见席向晚果然再无拖延地进了车厢里,也赶紧解开缰绳御着马车离开。
车轮的轱辘声中,翠羽脑海中全是方才席向晚嘴角的那抹冷笑,握着马鞭的手微微一抖。
虽然不知道大人说的“不行”是拒绝了姑娘什么,但看来铁板钉钉地是惹姑娘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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