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承洲得知甄珍去世时那场悲恸的大哭,樊子期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无比欢畅。
可看看他在汴京城又找到了什么惊喜?
甄珍难道没有死?
“大公子……”诗澜不安地唤道,“念好,是你要找的人吗?”
樊子期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诗澜的头发,叹息般地道,“恐怕十有八九。我这就派人去查看,多谢你了。”
诗澜脸儿红红地接受他奖励似的抚摸,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樊子期起身离开诗澜屋子的时候,对身旁紧跟的下属道,“多派两倍人手跟着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试图接近她。”
“是。”下属沉声应了,又道,“如果她想要离开……”
“那就杀了她。”樊子期噙着笑,温和道,“真到了那个时候,记得做干净一点,不能让宁端和四皇子发现了。”
“是。”
“你说,汴京城中这么多受苦受难的人,为什么席向晚偏偏去了醉韵楼,又偏偏救下了她?”樊子期轻声问道。
属下谨慎地抬眼看看樊子期的神情,才回答道,“席大姑娘当日说那是她奶娘家的亲戚,属下查证过,确实有此人存在,只是丢失时还是孩童,年龄倒和那念好对得上,样貌却无从考据了。”
“偏偏这么巧,这人听起来和我的弟妹那么相似?”樊子期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拍拍属下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说得也对,席向晚从未去过岭南,更不认识甄珍,我倒真的很希望这只是一场巧合。”
若不是巧合的话,他就要非常、非常好奇,席向晚究竟为什么去找到念好、又执意将她救出来了。
席向晚大白日在烧着火龙的屋里连打了两个喷嚏,奇怪地摸了摸鼻子又搓搓手臂,并不觉得寒冷,反倒暖烘烘的,却不知道刚才为何突然打了个寒颤。
坐在她面前的少女有些紧张不安,“大姑娘,可是觉得身子有是什么地方不适?”
“没有,让你见笑了。”席向晚摇了摇头,喝过翠羽递来的热茶,才笑道,“其实这天寒地冻的,你也不必特意登门再度拜谢,那日我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少女怯怯摇头,“我胆子小,那日若不是大姑娘搭救,恐怕除了在九宫里头哭到我兄长来救我,都一步也动不了。”
席向晚道,“可那日也没走水,即便没有我,也不会有事的。”
朱家姑娘咬咬嘴唇,执意道,“我就是来谢了,难道大姑娘不愿意见我、招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