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姑娘意识到易启岳不喜欢这个话题, 顿了顿,仍旧殷勤地准备换个由头继续讲话时,诗澜的身影硬是插到了两人面前。
花枝招展、和高家姑娘一看便是全然不同出身的诗澜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高家姑娘似的, 盈盈朝易启岳行了一礼,“诗澜见过世子。”
易启岳这头三人顿时就成了人群的中心。
男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对于这二女争一夫的场景还隐隐有些羡慕——平崇王世子好一个齐人之福!左手右手,不同风情,可都是漂亮姑娘!
易启岳的眉却皱得更紧了。
他那日带着非要听曲子的某人去了醉韵楼, 结果最后不仅被席向晚撞见,曲子也没听成,等回到平崇王府之后,席府的下人居然还将给念好赎身的那一点钱如数给他送了回来,显然是席向晚不打算受他一点恩情的意思,令易启岳十分沮丧难过。
在那之后,易启岳就以为自己和醉韵楼再无关系,谁知道这个歌女居然自己跑到他面前来了。
烟花之地的女人,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到平崇王妃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易启岳下意识提高了警惕,他甚至头也没点,看着诗澜道,“你来做什么?”
诗澜抿着甜甜的笑走到易启岳身侧,像是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红着脸抱住他的手臂,“多日不见世子,诗澜有些挂念您了。”
这等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事情,高家姑娘却是全然做不出来的,她面上一红,却不是羞的,是被气的,“姑娘,请你自重些,这儿这么多人呢。”
诗澜探头看了看站在易启岳另一侧的高家姑娘,笑着揶揄道,“这位姑娘若是想,大可以和我做一样的事情,何必在意他人的目光呢?”
高家姑娘哪里拉得下脸来大庭广众主动去拉个男人的手,但她也没自乱阵脚,而是笑笑道,“我和你不一样,衣食住行全都不一样,行为举止自然也不能一样。”
这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讽刺诗澜的出身了。
诗澜却不觉得羞耻,反倒又更主动地贴近了易启岳的手臂,将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软软地讽刺道,“那这位姑娘既然知道咱们不同,为什么还要来管教我呢?我和你能做的,本就不同呀。”她娇笑着点点自己的红唇,“奴家做的,是伺候人的事情,和大户小姐家要被人伺候自然不同了。”
高家姑娘没想到诗澜居然这么能豁出去不要脸,连荤段子都说上了,一时居然真没了词。
世家姑娘之间互相你来我往地斗走嘴皮子时,那也是隐晦不讲明的,有些人被骂了都不知道——有谁会像诗澜这样,将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挂在嘴边上?
察觉身旁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觉得自己败了一头的高家姑娘深吸口气,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易启岳带着几分不耐发话了,“不要打扰到诸位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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