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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都察院什么时候能待犯人这么亲和了?

席向晚笑而不语地领了她的谢,看了眼时辰便起身告辞,将席元清也一道带走了。

临走时,银环仿佛下定决心了似的喊住了正要跨过院门的席向晚,“席大姑娘,请留步,我有一句话想私下里告诉您。”

席向晚偏了偏头,却了然地问道,“和高氏有关?”

银环颔首,“和高氏有关。”

于是席向晚让一步三回头的席元清先出门上马,自己跟着银环绕过院墙到了柿子树底下。

“我听佥都御史方才所说,高氏称自己怀孕,被暂时关在了太庙之中。”银环却说道,“可她前月的月事,却是按时来了的。”

席向晚闻言笑了。

看来十有八九,高氏就是玩了假孕这一手。

这头席向晚安排好了银环等人,就压着席元清回席府和一家人吃真正的团圆饭,汴京城中的其他人却没她这般轻松。

他们有的是焦头烂额处理着尚未收拾干净的烂摊子,比如在宫中忙得连睡觉吃饭都没时间的四皇子;还有的是惶惶不可终日害怕着即将可能发生在自己头上的厄运,比如近日来一次也没有在醉韵楼中登台献唱的诗澜。

念好被带走之后,诗澜想了许多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了,老鸨气得将她关起来,也不肯再让她打念好的一点主意。

老鸨斩钉截铁骂的是“敢去碰都察院,你不要命了?!”,可失去了被人追捧根本能力的诗澜却觉得,难道整个汴京城这么大,就没有比都察院更厉害的人了?

以前都察院再大,不是也得听皇帝的话吗?

于是诗澜赌气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她确实知道身份的贵客。

正是席向晚来要念好的那日,准备听她唱歌,最后却没听歌就离开的那两人。

其中从头到尾没出醉韵楼的那人,诗澜没有打听到他的身份,可先出去的那人,诗澜在醉韵楼里上下问了许久,却是打听了个仔细:那是平崇王世子,未来的平崇王爷!

诗澜那日的记忆浑浑噩噩,只记得席向晚扬长而去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擦了眼泪的人正是易启岳,便一厢情愿地觉得此人应该是个乐于助人的贵公子,又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只要他出面,都察院和席府总也得给两三分面子吧?

于是诗澜小心地打探到易启岳的行踪,这日又收买了看管她的龟公,悄悄从醉韵楼里面溜了出去,离开勾栏瓦肆直奔易启岳今日要去的地方——云水画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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