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席向晚退后了一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落魄的包氏,将她和白日里席卿姿的身影重叠了起来,“二妹妹在国公府过得很不好,身边没人伺候,住的是下人的院子,看起来也像是三十岁的人了。”
“你——你居然不去帮她!”包氏口不择言地痛斥。
“我为什么要帮想害我的人?”席向晚淡淡道,“与其怪我,不如想一想,当初究竟是谁将你的宝贝女儿骗进了国公府这个深坑——那个人,才是你最该憎恨的对象。”
“……是谁?!”包氏咬牙切齿地问,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若不是……席向晚怎会这样提醒她?
“穆君华。”席向晚淡淡道,“三叔母可别说我骗你,这是二妹妹亲口对我说的。国公府诗会那日,三叔母能将手脚动到镇国公府中,想来也是得了穆君华的帮助;可从她转脸就将二妹妹推入了火坑也能看得出来,其实穆君华并不乐意帮你,而更像是被你捏住了软肋不得不帮忙,是不是?”
被戳中了痛脚的包氏没有回答,她紧咬着干裂苍白的嘴唇,盯着席向晚没说话。
“你有什么理由要包庇她?”席向晚从包氏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她笑着道,“听说你在牢中这么多日都没有招供一字一句,也是时候开口了。”
“你当我不知道么?”包氏冷冷笑道,“在这种地方,嘴巴越紧的人,才最有可能出去。”
“三叔母这话是有前提的。”席向晚不慌不忙道,“那就是,没人落井下石才行啊。”
包氏又紧握住冰凉的栏杆不说话了。
这次席向晚没有再逼包氏,她想知道的都已经从包氏口中得知,要告诉包氏的也说够了,接下来,不过是等待包氏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席向晚很清楚护女心切的包氏会怎么选。
更何况,她刚才,可是在包氏最不愿意听到的两个痛脚上狠狠地又踩又跺,不怕包氏不气得升天。
唐新月和席存学乱人伦的苟且之事,席向晚其实自上辈子就有所怀疑。她年纪大了之后,回想翻阅自己少女时的记忆,似乎曾经见到过那两人之间有过逾矩的行为举止。
年少的席向晚不懂,但后来见过万般后宅丑恶的席向晚却很明白。
可重生回来之后,席向晚屡次试探监视,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将猜想证实的机会和蛛丝马迹,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那两人太过谨慎。
不过终归还是在被关了一月有余、心神不稳的包氏这儿试探了出来。
宁端一直没说话,就立在席向晚的身后看她将包氏的底线一路压到极限,轻描淡写,杀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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