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鹰顿了顿,自觉委婉地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顾南衣没想到这最后一名伪蛊师死得那么容易,沉吟了下,道,“其他人总有知道他们四人存在、能力、以及又是从何而来的。”
她最在意的是那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而这次的事情又究竟是不是同之前一样仍然是南疆在作祟。
崔天鹰松了口气,“正是如此。之后我亲自审问了抓住的两个俘虏,他们招供说这几人平时只跟随在领头的肖姓老人身边,并不和他们过多交流,但官话说得流畅、并无口音,而且其中的三人虽然尚不确定,但其中一人可以确认出身并非是南疆。”
“好。”顾南衣颔首。
光这一条虽然不能当做铁证,但也是十拿九稳这些伪蛊师并非是从南疆出来,而是肖姓老人不知道如何招募来的了。
换言之,这肖老头恐怕并非针对她,而是针对她身上的蛊虫。
那么接下来亟需得到解答的问题便是:他是什么人?如何知道蛊虫在她身上?目的又是什么?
听见顾南衣的这个“好”字,崔天鹰感觉就像当年参加武举,忐忑不安中终于成功地过了第一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正巧小二送了酒水上来,崔天鹰悄悄地动了动桌子底下有点发麻的双腿,紧张地等待着顾南衣的第二个问题。
顾南衣却没急着问,而是自然地提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才将酒壶推给崔天鹰。
她的动作很自然,好像大多数人喝酒时“先客气地给他人满上”这习惯不存在似的。
崔天鹰愣了愣才赶紧斟酒。
顾南衣举杯道,“听说这是通宝本地的特产酒三碗倒,远近驰名,崔统领尝一尝?”
崔天鹰刚想推辞,顾南衣已经一口喝了下去,他只好也跟着一饮而尽。
这“三碗倒”崔天鹰也听说过,据说不论是多能喝的壮汉,三碗一定倒下,后劲特别大。
他一口闷下去,入口的酒液香醇厚重,竟一点也不觉得辣得难受,反倒像是琼浆玉露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崔天鹰立刻诚心诚意地赞道,“好酒!”
豪爽先饮的顾南衣却抿着嘴唇半天没说话,蹙眉重新拿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崔天鹰:“……”他小心试探,“顾姑娘不会喝酒?”
顾南衣喝了口茶才道,“喝,只是这酒不甜。”难怪秦朗不让她尝,她确实不能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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