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一个御医,难道真相信有人能在断气之后附到别人身上?”顾南衣笑道,“即便南疆有蛊术,也做不到这种事情。”
“那你是……”梁院判的嘴唇颤抖起来。
“原不想告诉任何人,但陛下和秦北渊都知道了,你也被牵扯入内……便也不瞒着你。”顾南衣道,“你尽心尽力医治我数年、替我隐瞒病情,我走前竟没来得及和你道一声谢。”
梁院判眼眶一涩,掀袍跪了下去,忍泪磕头道,“殿下走后,臣不仅官位稳妥,就连清算也未曾被波及过一分一毫,便知道这一定是您所做的安排部署,可恨人微言轻,从没有去皇陵拜祭感谢您的机会。”
“皇陵里头也没有我能让人拜祭,”顾南衣笑了笑,“梁院判起来说话吧,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了。”
梁院判抹了下眼角起身,下意识道,“皇陵里没有殿下是什么……”
“意思”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梁院判就明白了过来。
难怪祭天那日薛振晚上突然发起急病!
“那秦相是如何得知的?”梁院判急急地问道,“陛下尚且不论,我恐怕秦相身为子蛊的宿主,会用此事来要挟殿下!”
到了这会儿将万事联系在一起,梁院判才明白过来昨日秦朗为什么来找他。
他狠狠心,也不管秦朗是不是背着顾南衣来找他了,咬牙道,“既然殿下身边还另有一人身上带着这蛊虫的子蛊,便先试上一试吧。”
顾南衣似笑非笑地看向身旁的秦朗,道,“虽时间还不到,你试上一试?”
眼下时间还在元月里,距离估算好的解蛊时间还有将近三个月。
可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计划急转直下,连虫笛都被摔了,原先的打算便没什么用了。
秦朗道,“上次南疆来人,我看过他们的虫笛,吹起来需要纯熟的技巧。”
梁院判点头,“哪怕生来就是南疆人,也要学上一两年才能入门。”
说完之后,梁院判又开始操心起哪儿来一两年给秦朗学怎么吹虫笛的事情来——再者,人家南疆多的是蛊师相授,秦朗去哪儿找个老师?
顾南衣却扬眉对秦朗道,“你留着看了好几天才给秦北渊,难道不是已经弄明白了?”
秦朗当然弄明白了——不然他怎么会轻易将笛子交给秦北渊?
可顾南衣理所当然的信任态度却将秦朗的嘴角往上提了提,郁郁寡欢的心情也转好不少。
别人一两年才入门的技巧,他研究了几天,顾南衣竟相信他真的学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