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风险还比刚才俘虏说的更小。”秦朗合理推论道,“不然秦北渊就是真的打算好死了。”
“无论如何,你不要轻举妄动。”顾南衣扭头看向秦朗,她明确又直白地道,“我不用你拿命来换我活下去。”
秦朗的目光不自觉地从她眉梢眼角旁边擦过去,闪烁地晃动偏开两寸。
“秦朗,”顾南衣蹙眉,“听见没有?我不准你去冒险。”
在她的逼迫下,少年抿起嘴唇,半晌才垂眼应了一声好。
“你不行,秦北渊更不行。”顾南衣这才又继续往前走,她漫不经心地说,“要让他给我续命,我还不如死了干脆,全天底下我欠谁人情都可以,秦北渊就不行。”
“秦北渊不行”这五个字她硬是在一句话里说了两遍,反感的态度是明显得不能更加明显。
秦朗追上顾南衣的步伐,低首看她的左手在身旁垂下随着走路的节奏轻轻晃动,犹豫片刻就探出手去碰了一下那白皙如瓷的手腕。
顾南衣还没转头说话,秦朗不等她回答便霸道地张开五指握了上去。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他坚定地道,“不过是对蛊虫罢了。”
顾南衣原想回答“无所谓”,可侧眼瞧见秦朗脸上是百般的认真,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应他,“嗯,不急。”
马车从长安巷出发到牢狱时花了半个多时辰,这回程时没有马车可谓是遥遥望不见尽头了。
刚出发时,顾南衣还饶有兴致地牵着秦朗的手一条巷子一条巷子地倒着路线走回去;可等拐过第五次拐角时,她那不堪一击的体力便落到了低谷,迈步的速度更是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秦朗配合地放慢脚步,虽然心中明了顾南衣肯定是体力不支了,嘴上却一个字也没说。
第六次拐弯后,顾南衣终于停了下来,她扭头道,“我走不动了,眼看回去还要走上小半个汴京城,不如还是找辆马车来吧。”
秦朗道,“走的是绕城的小路,想找到租赁马车的地方,也还要再走一两刻钟。”
顾南衣哪里还走得了一两刻钟,她蹙眉道,“那就……”
“我背你回去。”秦朗道。
顾南衣眼睛一亮,但又很快了然,“你想干什么?”
“回去就喝药。”
顾南衣:“……”她倏地甩开秦朗的手,细细地观察两人所在的位置,道,“此处离张武家挺近,不如去问他家借一辆马车,他想必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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