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衣来了, 他秦北渊又开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了。”苏妩纳闷地说,“就算薛振再怎么嘴硬, 也忍不住偷偷往这里跑了两次, 怎么他秦北渊就这么能忍、还没被自己憋死?”
秦朗倒是知道原因的。
秦北渊能一年一度在梦中见到顾南衣, 对他而言, 那才是“昭阳”。
除了秦朗之外, 秦北渊恐怕是唯一一个能将“顾南衣”和“昭阳”分开的人了。
也正是有这一叶障目,秦朗一点也不担心秦北渊会生出和苏妩一样“顾南衣就是昭阳”离经叛道的想法来,也不用担心秦北渊会和薛振一样在替身不替身之间愁得掉头发。
这梦是秦北渊自己给自己画下的桎梏。
“还有薛振,听说连着几个月心情都不怎么好。”苏妩跟唠嗑似的说道,“满朝文武风声鹤唳, 一个个把自己的尾巴夹得可紧了,就连宋太后,听说都乖乖在自己宫里吃斋念佛,说是要祈福。”
杜云铮听到这里冷笑一声,“佛收她这种心狠手辣的信徒?”
苏妩面色也有些讥诮,但她没对秦朗解释。
秦朗上了心,把苏妩杜云铮赶走之后,特地在晚饭时问了顾南衣。
顾南衣无所谓地道,“薛振想杀我,也有听了太后唆使的原因。太后对他说,宣阁留下过一句话,我和薛振之间只能活一个人。”
“他就为自己能活下去杀了你?”
“这也不过原因中的一条罢了。”见秦朗面色不快,顾南衣便多给他解释了两句,“太后有个亲近的权臣……奸臣,那奸臣在背后掀起的风浪,太后也算是这一环环中被利用的人之一。”
顾南衣问过杜云铮,知道奸臣在薛振登基一年半后就被他和秦北渊联手出去,顿时安心不少——不枉她死前安排好一切、还给奸臣挖了个坑。
这坑总归是有人去填上了。
秦朗沉思片刻,再开口时却是个不相干的话题,“你生辰要到了。”
顾南衣嚼着嘴里食物,稀松平常地点了个头。
——她如今过生辰,不过是秦朗多做几个菜、下一碗长寿面的事儿,比从前简单多了。
“我们那日出门去。”秦朗道。
“不怕再碰见秦北渊了?”顾南衣扬了扬眉。
“碰到最好。”
顾南衣抬眼看他,笑了,“你想好怎么骗他了、要出手了?”
秦朗眉目冷凝,“十拿九稳。”
唯独一成的不确定,是在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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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九这日,文武百官已经相当习惯百官之首的不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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