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托腮想了想。
秦北渊倒确实没出现过。
他派了楼苍、也亲自去过栗山村,只是趁的夜,总之顾南衣是没见着他。
等到了汴京城,秦北渊也仍旧很沉得住气,只派人上门提醒了秦朗一次。
看来还是同她相看两相厌,不想四目相对。
——不过这辈子,顾南衣可懒得再和秦北渊作对一次,太伤脑子。
“我看顾姑娘也有所察觉,”杜云铮一脸正色,“譬如刚才那个自称是邵公子的,又或者是哪个白头发人模狗样的来了,你只要不愿搭理的,便都不必搭理,一个也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顾南衣悠悠地问,“那薛振是谁?”
不放心地又从灶房出来巡视的苏妩听见这个名字,顿时头皮一麻。
她刚才气急之下情绪激愤,点名将薛振给骂了,回头想想便惊惧交加。
杜云铮睁眼说瞎话地道,“也是个叫长公主头疼不已的,顾姑娘不必在意,他应当不会来找你的。”
——可不是,薛振还刻意换了个假名来接近她呢。
顾南衣啼笑皆非,“多谢杜公子相告,我记住了。”她顿了顿,又问,“若我没记错,杜家便是汴京城里八大世家之一?当年长公主亲自批过‘德不配位’的杜家?”
杜云铮顿时冷汗涔涔,“确、确实如此。”
不止是杜家,汴京城里这八个世家,哪怕太后的娘家都不曾在昭阳手中讨到过好处,为的便是给有朝一日终会亲政的薛振铺平道路、铲除障碍。
杜家还稍好些,因为有个杜云铮在昭阳面前出了头,自觉总是比旁人多条出路。
但杜云铮多多少少还是被挤在家族和昭阳之间头疼,干脆便请缨去镇守边疆,眼不见为净。
——这一走,再回来时见到的便是昭阳的尸体,和哭得肝肠寸断、此后再也没给过薛振一个好脸色的苏妩。
杜云铮紧张得不行,顾南衣却真只是随口一提分散杜云铮的注意力,见青年紧张得收腹挺胸、好似在接受检阅似的架势,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随口一问,并非怀疑杜公子同阿妩什么。我看得出来,你们同那位邵公子、还有先前的楼苍不一样。”
杜云铮这口气还没松完,听到后头又高高吊了起来,“楼苍!?他什么时候来过了?”
顾南衣正要回答时,方才没被锁上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楼苍笑容满面地跨过门槛,“顾姑娘,你来汴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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