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垂眼面无表情地看了大太监一眼,“有空就去。”
他说着就毫不留情地要关门,大太监赶紧让身旁几名侍卫上去顶门,谁知道双方刚打一个照面,最前面那名侍卫就被秦朗一脚踢了出去。
大太监:“……”达官贵人见多了,大家都要面子,第一次见到明知道是秦北渊的人还这么不给面子的。
“秦北渊让你闯的?”秦朗眉目冷峻地盯住大太监。
大太监登时察觉一股熟悉的危机感——在宫中求生,这等直觉必然是一等一的。
他面不改色地打了个哈哈,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是汴京,不是栗山村,小公子该明白不是你能靠自己双拳就为所欲为的地方了。”
秦朗一皱眉正要说话,身后传来慵懒绵软的唤声,“秦朗?”
大太监心脏一紧,迫不及待地踮着脚同秦朗一起看向院内深处。
顾南衣刚刚起身,还披散着头发,含糊地揉着眼睛问,“谁来了?”
见到顾南衣的模样,秦朗眉头一皱,“没人。”
他说着,用冰冷视线逼退大太监,无情地将门甩上,而后咔哒一声从里头落了锁。
大太监大张着嘴巴,一时根本没能反应过来自己竟被拒之门外的现状。
他脑中只剩下了刚才从院中缓步行出、恣意慵懒的少女面容。
难怪探子一口咬定能以假乱真,这个顾南衣——说她是年轻时的昭阳长公主走错了路到了十几二十年后来,大太监都能相信!
在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之前,大太监有相当一段时间是在昭阳宫中当差的,他再熟悉昭阳不过了。
那早晨刚起身还没全然清醒时比平日更是轻软的嗓音字句,简直和昭阳是如出一辙的。
只听最开始的“秦朗”二字,大太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看到顾南衣的脸时,一道惊雷就将他劈焦了。
大太监在禁闭的门前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战,他转头急切地问身旁一个相熟的侍卫,“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侍卫声音低沉地答道,“除非这么多人同时眼花了。”
大太监咬着牙道,“我们没眼花,秦相也没眼花!”他紧张地四处环视了一圈,低声道,“我们回宫。”
秦朗将门反锁后往回走,“头发不梳?”
顾南衣拿了根系带很随意地挽了一下头发,打着哈欠道,“昨日大概是走得太多,我有些饿了。等用了早饭再梳。”
秦朗扔下“等等”两个字便回了灶房,去而复返将一小碟刚蒸好的薏米糕放到顾南衣面前,“先吃这个,烫。”
——不得不说,这处新的院子购置得是有理由的,顾南衣特地挑了个灶房比从前大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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