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慕青县主怎样了?”骆氏咳嗽两声,不知为何,想引着夏芳菲跟她说几句话。
“圈禁在灵王府了。”夏芳菲道。
骆氏抿了抿嘴,盼着夏芳菲多说几句,可夏芳菲只说几个字后,又不言语了,心下一片茫然,就连夏芳菲是否当真要进宫也问不出来。
屋子里鸦雀无声,除了骆氏、游氏二人时不时清清嗓子,做出要开口说话状,屋子里再无动静。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施嬷嬷一脸笑容地进来道:“真真是医家圣手,跟咱们家早前所请的御医不同。老奴仗着一张老脸凑过去给谢金,人家御医执意不肯收。”
“既然御医不肯收,那你便收着吧。”游氏含笑,当即向东边去瞧骆得计,见骆得计有些恍惚,忙关心道:“怎么样了?御医可留下什么方子没有?”
骆得计乃是因那御医毕恭毕敬的态度进而想到将来进宫后养尊处优的日子而恍惚,因游氏一句话醒过神来,只道:“太医拿了一丸药来,方才绣嬷嬷、施嬷嬷已经用御医带来的人奶服侍我吃过了。”垂着眸子,再次嫉妒起来,那丸药雪白无瑕,闻起来又有百花馨香,入喉便觉五脏六腑熨帖非常,更觉神清气爽,那等好药,竟然是甘从汝特意为夏芳菲寻来的价值连城的养颜灵丹。
“多亏了七娘,我们计娘才能吃到那丸好药。将来姊妹两个互敬互爱,比什么都好。”施嬷嬷谄媚地对夏芳菲道。
若怪,就怪方才进来的御医太过仙风道骨,那样的人,平日里只对着皇亲国戚低三下四,此时对着骆得计毕恭毕敬。登时就叫施嬷嬷被即将到来的富贵迷花了眼,全然忘了早先对骆氏母女的提防。
骆得计觉得施嬷嬷太谄媚了些,笑盈盈地对夏芳菲道:“七娘且歇着吧,明儿个我寻你做针线。”扶着燕奴,举止之间,更是十分肖似半年前的夏芳菲。
“好,我等你。母亲、舅妈,天气虽热,但不可贪凉多吃那些寒凉之物。”夏芳菲疑心自己多虑了,看骆得计的模样,方才那御医,应当没什么大碍。
“还是七娘懂事。”游氏含笑,与骆氏互相谦让着,便向外去。
“莫非,我的霉运当真过去了?”夏芳菲立在门前,伸手扯着一盆向阳而开的紫茉莉。
“七娘说什么?”绣嬷嬷随着骆氏走了,惠儿胆子大了一些。
“没什么,饿了,你亲自去厨房给我弄些肉糜羹来。”夏芳菲决心借肉糜羹试一试骆府上的风向。
“是。”惠儿立时撑着伞向外去,须臾又折了回来,蹙着精致的蛾眉,一头雾水地问:“七娘,这可奇了怪了,门房上又来了位御医,也是敏郡王特意请来给七娘看脉的。”
夏芳菲气顺了一些,她就说好事无论如何轮不到她头上,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就说我歇着了,不必看脉了,舅妈若不想叫人家御医白走一遭,也可请这大夫再去给得计瞧瞧。你莫管这些,我的肉糜羹呢?天热,别叫厨房里用坏了的肉糊弄我。”
“那哪能呢。”惠儿觉得夏芳菲的心思太不可琢磨了,叫个小丫鬟去门上说一声,自己去厨房里看着人给夏芳菲做肉糜羹。
才小半个时辰,惠儿便人在前头走,后头领着个厨房里的媳妇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