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出入。
一朵“嗖”一声跳下马车,华康看着他敏捷的背影皱皱眉头,红芍站在马车上将手递给华恩,等着华恩扶他下车。
九九八十一级台阶直通向乾福寺正门,一朵蹦蹦跳跳的就先跑了进去。
华是华非二人忙追过去。
进了乾福寺大殿,众人在佛前上了香,一朵和红芍要去求签,华康让是非恩怨四人跟着,便独自一人走向乾福寺后的菊花园。
乾福寺的菊花,看起来倒是真真正正的瘦菊,没有一丛丛的,只是零星的,在假山脚下,在放生池边,开着那么一两朵,随风摇曳,更显得菊花的傲骨风姿。
“华姐姐果然没变,还是这么喜欢乾福寺的瘦菊。”连玉清的声音在风中依然不减其中的温润。
“不,花不再是往日的花,人也不再是往日的人,赏花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同。”华康负手看向放生池中的游鱼。
“不过是赏花的人少了一个,华姐姐便说这花变了?”连玉清手中的玉扇刮过一朵菊花,本就垂败的花辨飘落下来。
华康沉默不语,连玉清果然在她身边安插了人,不过,总是避而不见,倒不如说清楚的好,至少也要弄明白她在算计什么,半响,“他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连玉清见华康主动提连城清心中一喜,面上却满是忧色,“孤身进宫已是莫大不幸,心有所属更是雪上加霜。城清他如何能好的起来?”说完,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华康依旧背对着连玉清,心有所属也可以叫做不安于室,虽合情但不合理,“他这又是何苦?”
“心若苦了,到哪里都是苦。这世间最难停止的,便是情不自禁。”连玉清上前一步,细看华康的侧脸,“华姐姐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告诉城清的吗?”
“劝君惜取眼前人。”华康转身看向连玉清。
“哎,话是如此,做起来又是何其的艰难!城清对你的思慕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改变的,想你们二人相交十几年,均对彼此一心一意,痴情不二,这样的感情,怎能是深宫帝王的一点点恩宠取代了的?”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怎能如此说话,若是让他人听到,定会给他带来麻烦。”
“呵呵,”连玉清笑着,将扇子展开遮住唇角,“倘若连华姐姐都信不过,那这世上又有何人可信?”
“隔墙有耳。”华康蹲下捡起一根被折掉的菊花枝插进泥土里,伸手在泥土上按按。
“君心难测,更何况后宫这么多人看着,只是得了一句空赞,便要听满宫的风言风语。城清又一心只记挂着你,无心与他人争斗,处境更是艰难。”连玉清一直看着华康的脸色,见华康脸上隐隐露出忧色,心中更是大喜。
“……是我无能。”华康一拳捶在石栏杆上,连玉清忙拉住她又要砸向栏杆的拳头。
“华姐姐何必自责,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要他进宫。华姐姐一向忠君爱国,怎会为了一个男子,忘了君恩,背了纲常。”华康收回拳头,背对着连玉清,背影有些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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