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就好。打完了仗,你想做点什么?”凌雅峥问。
莫三一呆,只觉既然上了沙场,总会流点血,与其叫她留在雁州胡思乱想,倒不如胡诌了叫她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也不至于太担惊受怕,就低声道:“我琢磨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且立点汗马功劳,再假装受上那么一点子伤,等打完仗了,就仗着功劳得了赏赐、仗着伤病养在家中,一辈子衣食无忧,又不用再费心跟旁人勾心斗角,优哉游哉的,岂不好?”
凌雅峥点了点头,“就是你那假意时,千万要小心一些,不要当真受了伤。”
“放心,以后做不做官倒是二话,要紧的是,银子一定要弄到手。”
凌雅峥连连点头,忽地听见外头柳本贤喊“祖父,进不得”,就抬起头来。
莫三也向栅栏望去。
比之莫三、凌雅峥,进来的柳承恩更是诧异,本当他们少男少女在这山洞里偷会,定会干柴烈火生出点什么事来,尤其是这二人本有婚约又莫名其妙地错过婚期,更该不管不顾地做点糊涂事。谁知进来时,见莫三跟凌雅峥规矩得不能再规矩,望着莫三,不由地喃喃出“怂货”二字。
莫三脸上蓦地红了。
凌雅峥低着头闷笑,只觉莫三有贼心没贼胆,倘若是在水亭子那,还敢动动手脚,到了这隐秘的山洞里,就连眼睛也不敢乱放了。
“外祖父。”莫三急着要为自己辩解。
“谁是你祖父?”柳承恩冷笑一声,“正好,前头你祖父跟着马家、凌家、白家人都来了,你随着我说话去。”
“外祖父……”
“哼,看你做这打扮,俗话说,娶为妻,奔为妾——”
“祖父,这可是你嫡亲的外孙女!”就连柳本贤都看不惯了。
“退亲,还是纳妾,你自己选。”柳承恩神色不动地说。
凌雅峥大吃一惊,莫三更是瞠目结舌,先前以为柳承恩“网开一面”,如今看来,他是“请君入瓮”,忙道:“外祖父,虽是三儿不守规矩理亏在先,但……”
“退亲,还是纳妾?”柳承恩又逼问了一句。
莫三回头望了凌雅峥一眼,只得说道:“退亲。”
“那就好,如今,就退了吧。”柳承恩说。
“外祖父,吓唬吓唬三儿就够了,怎地当真了呢?”凌雅峥笑道。
柳承恩冷笑道:“不退亲,你怎么跟本贤成婚?”
柳本贤忙跪在地上,哀求道:“祖父,峥妹妹虽好,但早已与三儿两情相悦,祖父何必棒打鸳鸯呢?”
“……本贤表哥起来吧,外祖父心里自有分寸。”莫三瞅着柳承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