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头除了二姐,还有谁?难不成,二哥看上大小姐的陪嫁丫鬟了?”莫三调笑道。
“小姐与丫鬟的差别,不在衣裳,在气度,看她从容雅静,定不是丫鬟。”莫二依旧探着头,待听莫静斋一声咳嗽,觉得此举不雅,才风度翩翩地挺拔站着。
莫静斋望着搂在一起哭成一团的秦夫人、秦舒,低声道:“你不是怕被人管束住吗?”
“若是被那样美而慧的女子管束住,却也让人甘之如饴。”莫二又说了一声,虽知徒劳,眼睛却止不住地向那帘子望去。?
☆、第64章 、此心彼心
? 莫三对着莫静斋挤眉弄眼一番,就在莫二耳边说道:“一听二哥提起从容雅静,我就知道是谁了。”
“是谁?”莫二赶紧地问。
莫三眼睛向站在秦征轮椅边的连鸿恩一瞥。
“凌家六小姐?”莫二试探地问。
“可不就是她了。”
莫二忙遗憾地连连摇头,似乎是一场春梦早早被人打断一般,见秦舒上了花轿,就忙随着马塞鸿等人向外去,进了马家里,见因秦舒才丧父马家不许人闹洞房,就释然地想:亏得没再见一面,不然成了执念,苦得反倒是他。
今次的喜事来得仓促,马家并未摆下流水宴席,且只过了一夜,昨日的新郎新娘便脱下吉服,披麻戴孝地进了国公府治丧。
待到出殡那一日,姑父凌尤成、岳父凌尤坚兄弟二人护在秦征轮椅后,秦征两只手摆在膝前,满脸沉痛地扶着秦勉的棺木大哭。
“该摔盆起棺了。”关绍低声地说。
凌尤成、凌尤坚兄弟琢磨着秦征坐在轮子上摔盆不好看,于是道了一声“公子得罪了”,就一左一右地搀扶起秦征。
关绍见雁州府里要紧的人围了过来,就弯腰去取灵前火盆。
不料,才做了寡妇的秦夫人亲自过来了。
“母亲。”秦征哽咽着,鼻音很重地喊道。
秦夫人面无悲喜地点了点头,待关绍将那瓦盆端起来,就接过来,转身递给了站在她身后的马塞鸿。
秦征一呆,却也没多心什么,面上带着丧父的哀痛,就轻轻地举起手来,等着新妹夫马塞鸿将火盆递给他。
“碎碎平安,孝子贤孙摔盆!”
一声悠长的呼喝响起,等不来瓦盆,秦征的手又伸出了一些。
秦夫人对马塞鸿一点头,马塞鸿两只手将瓦盆高高地举起,砰——地一声,在长子、三子错愕之下,被锡箔纸熏得乌黑的瓦盆被摔得粉碎。
凌尤坚、凌尤成被这意料之外的事吓了一跳,觉察到搀扶着的秦征向下滑了一下,忙将秦征再搀扶起来,望向凌咏年,却见凌咏年随着柳承恩等镇定地对马塞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