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去请一请十少爷。”凌秦氏说。
凌咏年蹙着眉随着凌古氏坐下,才方坐下,凌韶吾就一脸喜气地领着马佩文进来了。
马佩文满脸红晕,但依旧沉稳大方,被贸然跑进来的凌睿吾撞了一下,也没蹙一下眉头。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凌咏年嗔道。
凌睿吾哼哧地说:“我怕被五嫂子克,我年纪小魂不牢呢……就半路回去取了护身符。呶——”手一伸,将端午时奶娘给他佩戴的辟邪香囊递了出来。
凌古氏脸色一变,啐道:“就数你命硬。”又含笑对马佩文说:“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因他这么着,我们家才急赶着迎你过门呢。长嫂为母,日后雅峥、雅嵘、睿吾,就归你管教了。”
马佩文低头道:“祖母太谦虚了一些,我瞧十弟弟机灵活泼,也是个好孩子。”昨晚上听凌韶吾将是非恩怨都说过了,于是虽瞧着凌睿吾小小年纪有些可怜,但又委实心软不下来。
凌睿吾暗暗地瘪了瘪嘴,见凌咏年只训斥了他一句,凌尤坚、凌尤成并未言语,就等着凌韶吾、马佩文跟几位长辈敬茶、见过几位平辈后,有意撞着马佩文向外跑。
“睿吾你这兔崽子!”凌韶吾敏捷地抓住凌睿吾的领子,将他摁到马佩文跟前。
“祖父、祖母,大伯、二伯,五哥要打人了!”凌睿吾恶人先告状地叫嚷着。
凌咏年皱着眉头,凌尤坚待要出声,又觉自己隔了一层;凌尤成就静静地坐着,看也不看凌睿吾一眼。
“放了他吧,他也不是有意的。”马佩文忙将凌睿吾从凌韶吾手下夺过来,理了理他的后襟,就说:“去吧。”
凌睿吾哼哧了一声,就去了。
“祖父、祖母,睿吾越来越不像话了。”凌韶吾说。
“……那你就多多管教管教他。”凌咏年说。
马佩文笑道:“老太爷放心,过些时日,十弟弟大了就不会这样了。”
凌秦氏嘴角噙着冷笑,“佩文,你也不用对他太上心,毕竟,你年纪也不大,叫你才进门就管教那么个孩子,也挺为难的。”
凌古氏不耐烦地说:“行啦,叫韶吾跟佩文回去说说话吧,别累着孩子了。”
“是。”凌尤坚、凌尤成应着,双双地对凌咏年说:“父亲随着我们一同去国公府?”
“不了,我学堂里瞧瞧。”凌咏年站起身来,忽然醒悟到如今学堂里就只剩下凌睿吾跟雁州七君子了,摇着头,就随着凌尤坚、凌尤成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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