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儿房里,有男人衣裳?”柳承恩虎目圆睁,须臾,才问:“为何有要软禁关绍?”
莫三笑道:“柳爷爷只管先帮着三儿,事后,您老人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柳承恩嘿地一笑,将蒲扇的手掌压在莫三肩膀上,待他身子一沉,就低声说:“三儿,俗话说,回头是岸,少年人狂妄一些就罢了,若是此时还惦记着……”
“柳爷爷放心,三儿早不做那白日梦了,柳爷爷依着三儿的话去办,自然会看出,三儿对国公爷忠心耿耿着呢。”
“老夫姑且信你一回。”柳承恩捋着胡子。
“……柳爷爷为何肯信三儿?”莫三反倒犹豫了。
柳承恩捋着胡须,轻笑道:“你连凌咏年那老东西藏了多少家底,都说给峥儿听,只怕……”
“柳爷爷!”莫三咬牙说。
“行了,不提不提。”柳承恩哈哈地笑着,重重地拍了拍莫三的肩膀,虽说了不提,却又说,“等过两年,我替你做主,跟凌家提这事。”
莫三讪讪地笑着,心道两年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呢。
柳承恩也是雷厉风行的人物,应了莫三后,就叫柳老夫人带着人去搜查凌雅嵘的屋子,搜出半件血衣后,老夫妇二人怔怔地在屋里坐着没言语。
“倘若是旁人就罢了……也未必不能成全她,但,关绍已经订了亲了。”柳承恩为难地皱眉。
柳老夫人愣愣地问:“这衣裳,是关绍的?”
柳承恩点了点头,“你瞧上面伤痕累累,这衣裳,可不是关绍来雁州府时穿着的那件衣裳吗?不是关绍,总不至于,是钱谦吧?”
“这……”柳老夫人瞠目结舌,咬牙说:“不可能,嵘儿才多大,况且一直住在咱们家,几曾跟住在凌家的关绍来往过?”
“你怎么就不信呢?”柳承恩重重地拍着桌子,“莫三都知道了,可见是确有其事,你不想着叫她改了那糊涂心思,反倒替她推脱起来?”
“……怎么改?”
“叫她随着你多念念经,少看那些移了心性的书本。”
“是。”
柳承恩盯着那件血衣,依稀料到,关绍身上定还藏着事——不然,怎地莫三不叫钱谦消失一段时日?既然莫三连柳家藏着家底的事都说给凌雅峥听,只怕,就连关绍身世的事,也跟凌雅峥说了,琢磨着,就给关绍去了请帖。
麟台阁中,关绍接到柳承恩请帖,意外之余又不免有两分欢喜。
“公子,定是公子身上的嫌疑洗脱干净了。”钱谦欢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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