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琦一怔,那香炉是娘娘和皇上大婚后,因娘娘一句喜熏香,皇上特意寻来送给娘娘的。
即使当初娘娘因异香难产,都未曾要丢掉这个香炉。
可秀琦却没有相劝。
皇上那日的那句话,足够伤透了人心。
秀琦也不会对皇上再报有希望。
“奴婢这就去办!”
秀琦说做就做,甚至没有假于人手,她端起案桌上的凉茶,倒进香炉中,不顾香炉边缘尚有些烫手,就把香炉抱出去扔了。
闷响一声,连带着皇后对付煜这么多年情谊,皆数破碎。
皇后眼睁睁地看着。
却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心痛难忍的情绪。
她,梁氏嫡女,生来高傲,哪怕付煜如今贵为皇上,也不得如此作贱她!
厌她者,她亦要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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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禧宫中,姜韵没去管后宫有甚动静。
小佛堂收拾好后,张盛就亲自过来传了话:
“皇上吩咐,万事皆备好,娘娘何时准备妥当,何时就可以开始了。”
豫州雨停就这两日了,耽搁不得。
姜韵当即道:“择日不如撞日,事不宜迟,就今日罢。”
付煜亲自将她送进小佛堂,后妃皆跟随目送,付煜亲自弯腰将她衣襟拢好,低声嘱咐:
“万事皆不如你身子重要,若不舒服,就早些回来。”
姜韵褪了华丽的修饰装扮,一支梅花簪拢起所有青丝,不施粉黛,素净着一张脸却如同出水芙蓉般,透着病弱娇气,她轻仰着头看向付煜。
付煜视线落在她发髻上的梅花簪上,久久未动。
她当初离府时,什么都未带。
所以,这梅花簪就落在王府中,他登基为帝后,所有和她有关的物件皆锁进私库,直到她入宫,付煜才吩咐张盛将所有东西送还给她。
可这还是在她进宫后,付煜第一次见她戴上曾经的东西。
付煜抬手,轻碰了下她头顶的梅花簪,在女子稍有不自在时,付煜心下稍动,他沉声道:
“朕等你。”
祈福非一日功夫,她这一进佛堂,至少要等豫州雨停才会出来。
姜韵垂了垂眸,似有些不自在,稍推了推付煜:
“又不是生离死别,皇上作甚这、这般,叫旁人看见了,岂不是笑话臣妾。”
小别胜新婚,乍解隔阂,付煜自然是怎么看她都看不够的。
听她说这话,当即拧眉斥道:
“说甚胡话?”
“日后不许将死不死的挂在嘴边,晦气。”
姜韵没有再和他多说,刘福扶着她进去,在跨进小佛堂的时候,她忽然回头,朝付煜弯眸一笑。
暖阳透过琉璃瓦,折射映在她脸颊,一颦一笑皆声色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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