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指甲似透过手上的伤疤,狠狠掐进肉里,听到最后一句,他再也忍不住,阴狠地上前: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还不快将她嘴堵上!”
姜韵浑身颤抖,她踉跄地抓紧刘福的手臂,红着眼框,狠狠地说:
“让她说!本宫倒要听听,她究竟有多恨本宫!”
刘福心疼:“娘娘,您别听她胡说,您能重新进宫,是老天都不忍心见你落难,宫中所有人都盼着您呢!”
他的娘娘从未做错事,凭什么要受这些人的恶意相待?
她们都该死!
余贵嫔又哭又笑地哈了声,她伸手指向一旁的妃嫔:
“盼?你不如自己问问,谁不厌恶你?谁想让你回来?”
被她指到的妃嫔,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她一个人死还不够?难道还想拖着她们陪葬不是!
立刻有妃嫔跪下:“皇上,娘娘,你们别听她瞎说,娘娘能回来,嫔妾等人心中都欢喜着!余贵嫔心胸狭窄,谋害皇子,诬蔑上位,委实不配再继续伺候皇上,求皇上严惩不贷!”
付煜一直没有说话。
他垂眸看向余贵嫔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不咸不淡,似乎没甚情绪地擦了擦手,上前扶住身子颤抖的姜韵,一字一句道:
“你既然不想活,那朕就成全你。”
付煜转头,看向皇宫西侧:“冷宫,倒也适合你。”
姜韵倏地抬头。
谋害皇嗣这么大的罪名,竟然只是将余贵嫔打入冷宫?
所有人都震惊,连余贵嫔自己都没有想到。
可付煜说完这句话,就平静地垂眸,低声说:
“朕送你回去。”
姜韵咬唇,闭上眼,不愿看付煜:“这处离承禧宫不远,臣妾能自己回去。”
可付煜却不想听他拒绝,直接拉着她,硬生生地将她拉走。
姜韵心中气得不行。
哪怕到了付煜的銮驾上,她依旧垂着眸子,抿紧了唇瓣,不去看付煜。
其中闹性子的作态太明显。
可付煜却没哄她,只搂着她的腰,轻声说:
“西域进贡了几筐葡萄,刘福说你爱吃,朕让人再给你送些。”
姜韵别过脸,自嘲道:“不知何时就被旁人算计丢了命,还作甚贪图这些口腹之乐?”
她回宫后,付煜什么都能容忍她,唯独忍不了她将死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付煜掐住她的下颚,眸底冷静地让姜韵怔住,姜韵听见他说:
“你不会没命!”
他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姜韵堪堪咬唇,仰头看他半晌,才挣扎地动了动:“疼……”
付煜松开她,一点点抚过她的脸颊,似警告:
“日后不许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平白生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