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怔了怔,在正气堂里坐了会,又听人说耿业回来了,因耿业素来嘴大舌头长的,也就不管他什么事,回了正房里沐浴后,便躺床上歇息去了,心里想着楚律该出城上船了吧,既然是冲着聂老头去的,就当不是来抓楚律的。
石清妍这般想,楚律却没走。
大抵是艺高人胆大,瞧见对面皇帝也没认出他来,楚律信心倍增,就不急着离开,在廿年春楼下吃了汤圆,便挑着担子想再绕进廿年春后头再会一会石清妍将没说完的话说了,谁知道,绕到廿年春后头那一排商铺前,就瞧见有几个老头匆匆忙忙地向人群里钻,仔细看,老头后头还跟着几个人。因最熟悉的人便是聂老头,于是楚律便挑着担子不露声色地跟着聂老头,待进了一条巷子,眼看着聂老头要被人堵在死巷子里,便拿了扁担将追着聂老头的人从背后打晕。
聂老头因瞧见一个形容邋遢之人出手,一时不知这人是敌是友,依旧哆哆嗦嗦。
“聂老,外头街上还有人,您进了我这筐子里来。”楚律拍了拍自己装软糕的筐子。
聂老头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受惊想不起来是谁,“你是哪个?”
“你快进来!”楚律嗔道,若是被人抓住,聂老头就成了小鱼小虾,自己就成大鱼大肉,当了楚徊的刀俎下的意外之喜了。
聂老头终于辨认出这声音是楚律的,疑惑地反复打量他,心想自己莫不是听错了?锦王爷怎么会这样?又看地上的人哼了一声后,就被楚律一扁担拍下去又晕了,忙听了楚律的话藏到楚律那筐子里。
楚律将筐子上保暖的小被子盖好,就担着扁担向巷子外走,走到大街上,瞧见廿年春外头还有许多人在向廿年春楼上张望,便担着扁担向城门赶去,顺道拿了何必问给的一角银子买了些点心、肉胙鱼胙,就赶紧出了城,到了城外,进了自己昨日借住的那位老妪家里,将买的东西交给那老妪收拾,便将聂老头从筐子里扶出来。
聂老头不比那谁在筐子里也能舒舒服服,此时他憋得久了,就觉头脑眩晕,被楚律扶着坐下后,哆哆嗦嗦的,因觉口渴,就想喝口水,于是舔着嘴角,眼巴巴地看向楚律。
“阿徽?”那老妪将楚律买来的东西拾掇出两盘子,便赶着送来,瞧见冒出来一个人,一时愣住,疑心是自己去拾掇东西的时候这人进来的。
“梨婆,这是我表叔,他说我后娘死了,叫我赶紧回去认祖归宗分家产。”楚律坦然地胡说八道,因老妪耳聋,就有意将声音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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